一道雪光自城門處飛過,扶搖腳尖輕點,飄落在幾步之外,洛河抓起地上的牛二,緩緩后退,刀尖不曾離開扶搖半分。
洛河后退至馬車前,輕輕放下牛二,“列陣。”洛河薄唇輕吐,侍衛紛紛下馬抽刀,將馬車圍在中央,洛河輕輕掀開牛二身上的罩袍,眼前的男人,比起冷血的斬仙者,更像一名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這樣的男人沒有死在自己的土地上,而是死在了幾千里之外的青石路上。
洛河默默地摘下牛二拇指上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釘刺扎深深刺入手指上,洛河面目如舊,漠然地看向扶搖,問道,“你殺的?”扶搖單手負后,回身準備牽起玄一,“是我殺的。”
洛河脫去罩袍,黑色鱗甲狀的輕甲覆蓋全身,洛河將罩袍重新蓋在牛二身上,右手機弩射出短箭,短箭后連接著銀色金屬絲線,短箭射入隨行的馬車中,“咚,”的一聲,不知釘在了什么東西上,洛河猛地一扯絲線,巨大的箱子落入手中。
洛河取下短箭收回箭袋中,抓著巨大的箱子向背后一甩,合上卡扣,一氣呵成。洛河拾起長刀,刀尖離地兩寸,“謝……謝…你,讓他走的沒有…痛苦。”同為黑袍,洛河自然知道帶上“稔銘”后,死亡的前一刻會承受怎樣的代價,而眼前的老者一掌擊斷牛二的心脈,對于牛二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讓開。”扶搖此刻只覺得火氣很大,莫名其妙地被人堵在城里,尋死在自己手中,剛準備要走,又來一批,洛河抬起刀尖對準扶搖,漠然地說道,“可…我不能…讓你走,我要替他報仇。”洛河擋在扶搖面前,寸步不讓。
扶搖雙指輕輕撥開對準自己的刀尖,皺眉道。“你可知事情緣由?莫名對人拔刀,視官府于何地?”屋檐下的縣令,尷尬地站起來,正準備說幾句,洛河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縣令身上,縣令又蹲了回去,苦惱用手指扣著青石縫中的青苔,什么事嘛,神仙打架,為難我一小人物做什么?
洛河右手暗暗發力,扶搖的手指依舊停留在半空中。洛河擺了擺左手,示意車隊后退,侍衛相視一眼,分出兩人將牛二的尸身抬入堆放行禮的馬車中,車夫驅使著馬車后退,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正透過簾子的縫隙偷偷觀望二人。扶搖對著縫隙后烏溜溜的眼睛微微一笑,九皇子連忙收回目光,背靠在馬車上,手輕拍胸口,嘀咕道,“不愧是仙人,就是厲害。”九皇子從桌上的玉盤中取出幾顆蜜餞丟入口中壓驚。
九皇子等待片刻,見馬車還不聽,連忙掀開簾子,馬夫被突出起來出現的九皇子嚇了一跳,手握韁繩也不好行禮,出聲詢問道,“殿下,您這是?”
九皇子說道,“停下馬車。”車夫猶豫一下,并沒有停下馬車,勸阻道,“殿下,神機閣與仙人的對陣,波及甚廣,屬下擔心…”九皇子打斷車夫,大義凜然地說道,“洛河姐姐身為女郎,卻獨身一人面對仙人,我等兒郎豈有退后的道理。”車夫怔怔地看著義憤填膺地九皇子,心中暗自嘀咕,殿下,咱十幾個捆一塊也不夠你口中的女郎一只手打的。
車夫雖說不情愿,也不好當眾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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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馬車堪堪停在五十步之外,九皇子痛心疾首的教訓起車夫,“馬車停的這么遠,我們怎么能及時馳援洛河姐姐呢。”車夫嗯啊應答,馬車卻屹然不動,九皇子奇怪地問道,“你怎么不驅車?”
車夫一臉認真的說道,“馬壞了,…車壞了。”九皇子看著一臉就義的車夫,“……”,縮回車廂,取出一個金屬長筒,金屬長筒兩面鑲有中間厚兩邊薄的晶石薄片,九皇子將細的一端對準眼睛,粗的一端對準城門處,遠遠看著洛河,扶搖二人對峙,一旁的車夫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著九皇子手中的奇怪物件,九皇子向旁邊挪了挪…
車夫看了看九皇子,看了看手中的韁繩,有些猶豫要不要靠前些,畢竟洛河也不能對自己人動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