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桃夭是煩躁,壓低聲音憂心忡忡:“你那點錢還剩多少?曉雅在的時候,你把餐廳收益捐出去,我還可以說是她教你有遠見,現在不是坑人嘛!模型公司的賬務我看了,現金流是有點,但是老許這邊新的賬單基本就抵消了,汽車那幫家伙簡直就是吃錢的鬼!我真是不明白你養著這幫人干嘛……就為了你跟曉雅那……”
錢多多溫和的再敲敲鍋子邊阻止:“桃子……”
孟桃夭可能不知道她這會兒有多可愛,短發這四個月長得有點蓬松不羈,當然,也可能是什么高級理發師打理出來的特殊效果,可臉上表情認真又生動,惡狠狠的樣子真的像二哈那風格。
張牙舞爪的說自己超兇的,卻奶聲奶氣。
而且錢多多這么一說話,她就嘆口氣無奈:“好好好,我不提,不提,晚上有空沒,早點來餐廳,有四個美女來上班,你過過目?”
錢多多更無奈:“謝謝你了!你覺得我是那種前腳分手,后腳立刻迫不及待找誰的人嘛,晚上我去廠房開會,餐廳麻煩你了。”
看著錢多多走出去的背影,孟桃夭只能來個鬼臉十八拍,嘴里碎碎念:“呵呵!男人!被個小奶貓一撒嬌就什么都同意了!沒錢,沒錢你看還有人理你不!男人啊……”
錢多多呢,其實走出來,表情就呆呆了。
兩點半的課程,他一點四十就到了教室,呆呆的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后面,放空思維。
繼找個感興趣的事情來岔開貧困導致的內心苦悶招數以后,錢多多在山上看著無盡星空,現在已經悟出來新的招式,名為坐在那里大腦空空什么都不想。
這時候只能慶幸和趙曉雅不是同班同學,也就從來沒一起坐教室里上課。
就靜靜的坐著。
直到陸續有同學到來,笑著跟錢多多聊減肥話題,他才想起趕緊摸兜里的記事本,下課以后要去買跑鞋。
仿佛這時候,錢多多連記憶都覺得是多余的,甚至有點憎惡記憶。
要是真的可以把那些記憶全都快速抹去該多好啊。
讓錢多多這時候只能回憶那些美好的場景,他還真是做不到,稍微想想那些個親密的場面,還是會心痛得無法呼吸,非常明顯的身體感受,是真的疼。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想,使勁放空腦袋,然后再用各種各樣新的事情填充起來。
忙起來就好了,他不停的告訴自己。
果然,晚上的全體會議上,汽車組成員們先歡天喜地的說,已經幫袁媛在下周末舉行的賀歲杯場地汽車賽報名,這一周大家都要反復演練些跟賽車比賽有關的事情了。
譬如拆輪胎加油的那種場面,大多數只看過F1賽車畫面的技術宅男們非常向往。
最后趕來的袁媛分享了個新消息,說桃子姐要求必須把打印餐廳的標志在賽車服上做到最大,還有模型公司,甚至老三的攝影工作室。
對對對,大家都想起來還要給黑仔做裝飾呢,外表全都貼成花里胡哨的賽車樣兒啊。
錢多多也興致勃勃的參與,說拖車去蓉都那可得兩三千塊錢,要不還是做好貼紙開過去了在蓉都再貼,省了不少錢呢。
也許就是這些細節,讓大家伙兒都不覺得掏錢的錢多多是金主,還嘻嘻哈哈的使勁贊同,又信誓旦旦一定會在房車上把錢幫投資方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