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倆那健身關系連孟桃夭都不敢說,有點背著她偷偷摸摸的意思。
差不多一周時間,錢多多照例收到湯云裳的微信,就一個?號。
他比往回的嗯甚至就一個點頭表情,要慎重得多回答一長串,報上自己的鍛煉時間和體重、體脂率之類,心想能避過就避過,教練不來就拖過去。
起碼這段流言傳播的高峰時間,做賊心虛啊。
可湯云裳反而更敏銳,再看見他的時候,一臉的調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怎么突然一下就這么鬼鬼祟祟的了?”
錢多多是慚愧的,不管怎么說也是自己給孟桃夭說了,然后再傳播開:“我……做了個錯事,我不小心把你家庭背景的事情給說漏嘴了,現在我看見有些同學群里面流言蜚語比較多,對你造成了些傷害,我也不知道這怎么能補救。”
說這話的時候,錢多多正把一條腿后跟放在個籃球上,晃晃悠悠的慢慢單腿深蹲。
湯云裳拿根臂力棒當教鞭,順便給他手上抓著保持平衡。
聞言沒有一般女生的氣惱抱怨,平靜得很:“嗯,我一直盡量保守這個消息,起碼前面沒誰知道金龍酒店是我家的,都說什么了?”
錢多多簡直難為情:“反正就是說怪不得你社會習氣重之類……我真的很抱歉。”
湯云裳既然在保守這個消息,那就說明她是真的在意。
或者說她故意測試對她有好感的男生,更說明她也明白這就是自己跟其他學生的不一樣,盡量在回避,也很在意別人是不是關注這個問題。
湯云裳還是好像在說別人:“你既然知道這是錯的,為什么要說呢?”
錢多多總不能把桃子供出來吧,干脆都攬在自己身上:“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造成這個后果,我不知道能怎么補救,如果可以的話我盡全力。”
說到這里他還誠懇的轉頭眼對眼,湯云裳坐在旁邊的臥推凳上,今天是偏中性的灰色裙褲,外加挺括的白T,翹著二郎腿掛著海綿夾趾拖鞋,薄底兒的那種,晃悠悠得讓錢多多心驚:“補救?我高中的時候,一個同學知道,后來我就轉學了。”
錢多多簡直沮喪,果然對人家有很大傷害。
湯云裳用手指示意轉回臉去:“專注身體感受,腳跟不要離地,身體不要前傾,記住,要有控制的完成整個動作。”
錢多多不敢說話了。
也許湯云裳身上那種氣場太凜冽了吧,和趙曉雅的女神范兒不同,哪怕熟悉的人知道趙曉雅的禮貌可能還包含著高冷距離感,但起碼不會有任何威脅感。
湯云裳的攻擊性太強了。
隨口哼下都讓錢多多有點膽戰心驚:“怪不得最近組里和周圍創業團隊幾個人眼神怪怪的,哦……對,你們那個孟桃夭以前每天都要跟我在微信上聊聊天的,這些天一句話都不說了,也是這個原因?”
錢多多吃驚她的敏銳:“可……可能吧?”
湯云裳惋惜:“還覺得她挺有趣的,沒想到又沒得玩兒了。”
錢多多咬牙做個選擇:“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的家庭情況就是因為沾上了江湖大哥,家破人亡的很慘,所以,她對這個非常敏感,非常害怕,那天我跟你父親聊天,覺得他是個挺值得信賴的大叔,還有那天看見那么多人,我不知道這事……”
湯云裳已經沉聲了:“誰?在哪里?我聽她的口音就是江州附近的,你把她叫來我跟她談談?只要是江州道上的,我來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