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叔乘勝追擊:“要不直接把房車生產許可證賣給我算了,連同廠房一起,免得麻煩,你們現在的情況早就滿大街知道了,殺豬殺屁股,這最后一刀誰來捅誰有搞頭啊。”
李易銘臉色發白,剛才喝酒的醉態都消失殆盡,勉力支撐:“我不想賣房車,其他所有都可以賣,唯獨房車我認為有前途……”
陸大叔毫不放松:“這就是要待價而那個啥,要坐地起價了?開個價,我看值不值得動手段。”
李易銘的表情接連數變,都沒法穩定下來那種,慌亂的還看了眼旁邊的錢多多,驚疑不定的表情倒是讓錢多多想起了孟桃夭。
曾幾何時,他在孟桃夭臉上也曾看見過這種被戳破高冷的慌亂,也許他的骨子里就沒有陸大叔和湯云裳那種咄咄逼人的基因,這種時候,居然借著侍者把酒杯端上來,主動開口安慰:“整個春節,都是在為這些事情煩心?”
開什么玩笑,你個開著八萬塊二手高爾夫的小富二代,有什么資格去安慰人家買幾百萬帕拉梅拉的大富二代?
可偏偏就是在這時候,李易銘卻如同久旱逢甘露那么感激的連連點頭:“是是是,一直在爭論,我很不甘,我有信心把房車這部分做成良性資產,可是誰都知道這個關口,如果大局變化,我根本不可能獨立保存下來,誰都不會給我活路!”
陸大叔玩著玻璃酒杯,對錢多多示意下就仰頭喝了,他喝酒的風格跟女兒是如出一轍,動不動一口悶,啤酒、白酒、洋酒、雞尾酒都不含糊。
錢多多也趕緊喝一杯,被那酒勁沖得一個勁咧嘴。
所以陸大叔笑了說話:“多多,記住這個教訓,當你強大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對你和顏悅色,當你變弱走下坡的時候,世上的壞人最多,誰都會趕著把你最后一滴油水榨干。”
也許這就是家教,大多數人在人生關鍵的時刻,家里沒人指導指點,或者說不出有質量的指導,等自己磕磕碰碰弄明白社會規則后,三五年甚至人生機會都已經耽誤過去了。
可顯然,豆豆和湯云裳又聽不得父親這種指導,可能這才是陸大叔愿意對錢多多另眼相看的地方吧。
這孩子足夠上進,聽得進去。
李易銘也只有二十出頭啊,端著酒杯手都抖了,使勁咬牙撐住也不敢發飆。
錢多多緩過勁來,深深的對陸大叔點頭感謝,可轉頭對李易銘:“我能幫你做什么?”
陸大叔莞爾,回頭招手讓侍者再上酒,多上點,三人份的。
李易銘則呆滯的看著錢多多,好像在辨認他的話語里面到底隱藏了什么陷阱。
說不定還在想這家伙是不是傻啊。
錢多多現在無不可不言:“沒錯,我只能算是個小富二代,家里有幾套平京的房而已,你找我借個幾百萬我肯定拿不出來也舍不得,但作為朋友,還有一直以來的合作伙伴,其他方面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哪怕是陪著你喝喝酒聊個天,我請客也行,我只希望你能度過這個難關,那艱難的坎終究是在那的,過不過的選擇都在你,太難那就退縮也不丟人,老人家都說我們這輩子還要三起三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