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水和張仲昭對視一眼,后者微微頷首,開口:“為什么隔了一個月你才差人前往魔界?據我所知凡人界沒有辦法處理妖物吧。”
卓文聽到這個問題,神情復雜地掃了一眼虞重水,面露難色。
張仲昭支著下巴,懶懶地:“說啊,你看她干什么。”
虞重水取下帷帽,對卓文示意:“有什么問題就說吧,我不會怪你。”
卓文認得她這張臉,心下放了大半,他緊蹙著眉,半晌才說。
“說起來也很怪異,鄙人家中發生此事后,當夜就差人前往風停山尋求幫忙,可是連五天都不見人來。鄙人曾......曾想,是不是仙人不愿意管這等瑣事;于是又差人前往魔界,可信使也是了無音信。一個月過去了,鄙人家里再也沒有出現過妖物,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說話間,卓文回憶起了兩天前的場景,面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說出了后續。
“不可能。”張仲昭的劍扣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魔界根本沒有收到什么求救信。”
虞重水看著他有些失態的模樣,也搖了搖頭:“我們也沒收到。”
卓文跌坐在椅子上,大驚失色:“這......這怎么會?”
張仲昭環顧四周,首先踏步而出:“帶我們去看看。”
完玉回頭看了一眼虞重水,在對方的目光下也離開。
卓文呆愣愣地點頭,昔日華服床在身上竟也有些蕭索,他的步履蹣跚,只能靠侍衛攙扶才走的起來。
虞重水憐憫地注視著他,正欲出聲安慰兩局,就感受到身側稚兒在輕輕顫抖。
她迅速蹲下,撥開他凌亂的發絲,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虞重水試圖用靈氣梳理他的經脈,卻被對方拒絕了。
稚兒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紅,目光柔軟又鑒定地看著虞重水,喉間溢出了難受的悲鳴,卻固執地不讓她浪費精力。
此刻他們綴在人群后面,誰也沒有注意二人的掉隊。
虞重水當機立斷,將小臂穿過稚兒的腰部和膝彎,打橫抱起了他,快步追上侯爵。
“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快。”虞重水打斷了卓文的話,指著他身邊的侍衛道:“你帶路。”
稚兒乖順地貼在她的胸口,眼睛紅紅的,臉也是紅紅的,一副非常難受的模樣,看得虞重水十分焦急。
他的手掌環著女子細長的脖頸,癡迷于著她的關懷和照顧,似乎......疼痛也算不上什么。
虞重水凝重地探查稚兒的身體,才發現在他亂如麻的經脈中有一股陌生的紫色氣流在阻止她修復。
淡藍色的靈氣悄悄地接近那股氣流,以為會受到阻力,結果很順利的被接受,只是氣流變得更深沉,紫的發黑了。
“痛嗎?”虞重水揉了揉他的臉,仔細地觀察他的表情。
稚兒正想回答,那氣流猛地暴虐起來,在他經脈里毫無章法地沖撞,疼得他直冒冷汗,身體蜷縮在床上顫抖。
虞重水連忙放開他的手,從芥子里掏出凝魂丹,捏住他緊閉的下顎將藥送了進去。
雖然疼痛緩解了,但是還是異常難受,稚兒雙手環抱虛弱地看著虞重水,輕輕搖了搖頭。
“怎么?”女子擦去他額角的冷汗:“還是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