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看了眼茶岸上的東西,臉瞬間黑了下來,連胸口都有些起伏起來。
扶風定了定神,起身道:“這是何物?”說著拿起案邊的攝靈蕭對著那堆東西一挑,好巧不巧,挑起的東西讓他瞠目結舌,乳白色、刺繡、肚兜?他看向北辰,眼中滿是驚駭。
北辰輕輕攥住案幾下的手,嘴上卻道“看我作甚,許是哪宮的仙娥施法疏忽失誤了。”話音剛落廊外傳來腳步聲,一個鵝黃身影提著裙擺貓著腰往前挪動著,扶風聞聲回頭,瞧見一個清瘦修長的陌生女子背影,他眼急嘴快道:“站住,你是何人?”
北辰吸了口氣閉起眼睛。
女子本就心虛,聽得有人急喊一聲,一個哆嗦便定在那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兩只素手使勁攪著袖口。
扶風幾步跨出門去,疑惑道:“你是哪個宮的?轉過身來?”女子硬著頭皮緩緩回身。
又聽的那人道:“把頭抬起來。”女子深吸一口氣慢慢將頭抬起。扶風卻是瞬間傻了眼,心道,這是哪里來的女子,竟生的如此容貌,真真是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女子看了眼前的扶風一眼,目光轉向正殿內端坐于茶案后的北辰,見他正冷冷地瞧著自己,心虛地將目光移到茶岸上又,這一移差點沒吐血,茶案上那堆東西。“天哪!”她一把掐住自己的手腕,臉刷的紅到了耳根處,迅速垂下了頭。
扶風一直打量著女子,突然覺得她這衣裳甚是眼熟,想起什么似的一個箭步沖回正殿,拎起茶案上的那堆濕衣來回看了看,又轉頭看向女子的衣衫,還有她那尚在滴水的濕發,想著北辰今日的反常,突然福至心靈,一臉賤相地看向北辰,
“啊!呀!我說呢,北辰你,你也太不夠意思。”見北辰依舊悠然地喝著茶。扶風扣起食指敲了敲茶案,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模樣。沖著北辰雙眉一挑,賤笑著道:“都那個…都這樣了,還不引薦引薦?”
北辰掃了扶風一眼,放下手中茶盞,開口卻是清冷的一聲“夕葉。”
一名樣貌周正的女子聞聲從遠處快速行至殿外臺階下施禮道:“神君。”
北辰雙手向上作了個伸展的動作然后緩緩起身對著殿外仙娥道:“你去偏殿辟出一間房,帶她去安頓下來。”
喚作夕葉的仙娥應聲道:“是。”退下去時路過玉佩女子身邊不忘悄悄瞪了她一眼。
北辰又對著玉佩女子道:“還不下去!”玉佩女子如獲大赦,趕緊跟著那名仙娥離去。
女子走后扶風賊笑著走向北辰,賤兮兮地道:“不錯呀!老鐵樹,你這幾萬年不開花,一開就折了朵最艷的。”見北辰冷眼瞪著自己,故意提高嗓音道:“你瞪我作什么?剛剛隱幽潭中鴛鴦浴的又不是我!”
北辰冷冷的開口道:“今日之事你最好把嘴巴給我閉嚴!”說著丟下一臉壞笑的扶風進了寢殿。身后傳來扶風賤嗖嗖的聲音,“記得明日正午赴我父君的壽宴,別忘了帶上家眷啊!”說完急火火的去了。
天泉池旁仙桐樹上,北辰單手作枕,閉目仰躺著,突然隱幽潭中的一幕定格在腦海里。他倏忽睜開眼,有些煩躁地自語道:“你最好別再給本君惹麻煩!”說著飄然落下回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