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酒吧充滿了喧囂,煙氣繚繞。
在隱秘的一角不知藏了多少罪惡。
當有一天你發現泥水都能洗滌人的靈魂的時候,你也不會好到哪去。
從媽媽去世后,紀筠越來越無法無天,小學便開始吹白酒,初中學會了打架抽煙。
其實學校傳聞不假,她確實打過很多架,也很多次把人打進醫院。
初中最瘋狂,學著所謂的“道上情誼”,哪個“朋友”被欺負了,總得和對方約個時間干一架。
現在雖然收斂了許多,卻仍然改不了動不動就打架的毛病。
“紀爺來了。”
一個紅頭發的女生,胳膊上紋著文身,應該是只鳳凰,縮在一個男生的懷里喊到。
“紀爺你也太不仗義了,上個高中跟我們聚的時間一次比一次少啊。”
一個男生起身笑著說著。
邊說邊遞了一根煙給紀筠,熟練的給紀筠打火。
紀筠微瞇著眼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淡淡地眼圈,眼神似笑非笑。
“最近忙沒時間。”
只是吸了一口,就把煙掐滅在了煙缸里。
“戒煙。”
聲音比平時的清冷還多了分嘶啞。
“喲,紀爺竟然戒煙了?不容易啊。”
一個女生笑著打趣。
人加上紀筠一共六個,兩個女生分別躺在兩個男生懷里。
紀筠看了笑了一聲。
“喲,又換了?”
染紅頭發紋鳳凰的女生叫崔悅,抱她的男生叫程杭,另一個栗色大波浪是熊莉莉,抱著她的男生叫封霽殃。
原本崔悅和封霽殃在一起,熊莉莉和程杭在一起。
封霽殃笑了一聲,“我們內部消化不挺好的嗎。”
“是啊,你跟池樣再成一對就更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程杭笑著跟了一句。
池樣沒有說話,悶聲喝了一口酒。
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他是最沉默的。
要說這里面最帥的,當屬池樣,當初崔悅對池樣一見傾心,追了一段時間發現池樣這人沉默寡言很沒意思就沒再追了。
這里面最狠的也是池樣,打起架來誰都比不上他的狠勁。
下手沒個分寸。
有一次要不是紀筠及時攔住,一條人命估計就折在池樣手里了。
最可悲的也是池樣。
在很小的時候他媽媽出軌,他親眼看著他那個平時唯唯諾諾的爸爸一刀一刀將他媽媽殺,害,親眼看著他爸爸被帶上了手銬。
從此殺,人犯的兒子就是他的標簽。
紀筠也是從那時候認識池樣的。
許是看武俠片看多了,小小的她是那一片的孩子王,學著電視劇的模樣站在池樣面前。
“你們以后誰在欺負池樣就是跟我紀筠作對。”
末了可能是覺得自己是小孩子威懾力不大,又奶氣十足地補了一句:“也是跟我紀氏集團作對。”
從那以后紀筠就帶著池樣到處興風作浪。
池樣身后有一道疤,是小時候替紀筠擋了一板磚。
“我最近看上了一個人。”
紀筠忽然想到了季風。
嘴角的邪魅流露出一絲溫柔。
原本邪肆的眸中突然有了光亮。
池樣看著煙缸里那未吸完的的煙和紀筠從未有過的溫柔,那一刻,他知道,他輸了,長達十多年的守護要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