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知道枕邊人有多么的狠,她膝下就一對兒女,然池彰后院有數不清的鶯鶯燕燕。
池彰有庶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又聽顧淮之這么一句,她氣急攻心,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池興勛撲過去接住倒下的池夫人“娘”
如此離經叛道的話,也只有顧淮之說的出口。
徽帝卻聽的渾身舒坦。
他假惺惺沉聲道“快,還不去傳太醫”
池皇后如夢中初醒,她心下亂的很,可只能保持鎮定。
她起身,福了福“臣妾帶嫂嫂下去。”
徽帝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厲喝。
“使臣來此,你一國之母怎能離席”
他不容置喙,眼里劃過詭異的笑道“讓公主,太子去安頓即可。”
周媛同周煥自小長大,情分勝過親兄妹。
然周媛這些日子為了迎合徽帝,從去將軍府送禮開始,便走上了另一條路。
周煥怎么不氣多次登門想罵周媛狼心狗肺,然,周媛避之不見。
他恨不得把周媛生吞活剝了。
徽帝巴不得雙方鬧僵。
“是”
周媛眼皮一跳,父命不可違。
她垂著眸“是。”
池興勛當下也要跟去,在池彰的一個眼神下愣是沒了動作。
等人走遠,徽帝卻又換了一張臉。
“池愛卿怎還跪著還不快快起來”
說這,他的視線一寸又一寸的在個個官員身上劃了過去。
“和親之事事關重大,朕會深思熟慮,做一番考量。起來吧。”
他模棱兩可。
很快,場面再度恢復不久前的
推杯換盞,起坐而喧嘩。
好似,先前氣氛的冷凝不曾存在過分毫。
眾人皆面帶笑意,可里頭藏和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周媛心下忐忑不已,好在一路過去,周煥都不曾質問追究。
她把人送到便走。
兩人一言不發,把昏了的池夫人送去太醫院。
詠太醫背著藥箱匆匆入內。
許是得了消息剛從外頭一路跑來的,這會兒說話還帶著喘。
“臣,給太子公主請安。”
周煥盯著面色不自然的周媛“別行這些噓禮,快去給孤舅母看看。”
“是。”
詠太醫朝他們身邊走過時,腳步稍稍放緩。而后,撩了撩衣袍。
周媛緊緊捏著帕子,坐立不安。
“我喝了些酒,不慎酒力,既然兄長在此,我便再放心不過了。”
周煥冷笑“怎么,你想走”
“舅母平日可曾有虧待了你她如今躺著你卻絲毫不在意周媛,你有沒有心”
周媛被這一句話嗆的,腳都抬不起來。
誠然,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也曾憂心忡忡的在她面前提過不止一次。
公主,皇上提到慕小將軍后,又有意無意的提起蕭家同宮里一同操辦您的婚事。你若點了頭,那便是公然與池家為敵。
前一輩的恩怨暫且不提,皇后娘娘,太子,池家,可不曾虧待過您,你這是得寒了他們的心啊。
這樣做,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
周媛一直很清楚,這些人對她好無非是她得徽帝的寵。
周煥對她好,可倘若她大難臨頭,周煥跑的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