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對衙門的人,已經算客氣了。
等接了程游,他借著徽帝的禁衛軍,直接包圍了整個侯府。
男子深邃的瞳孔里泛著幽幽的波光。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拂過衣袍上的褶皺。
侯府門前充斥著燃燒神經的一股爛雞蛋味。
他眉心擰了擰,嫌棄之色言于表。眸光瀲滟,卻飽含譏諷之色。
長肅從侯府出來“主子,侯府上下,百余人皆欽點完畢。”
說著,他身后的禁衛軍壓著人走出來。還有幾個抬著擔架,上頭躺著中了風的范老夫人。
闔府上下的奴才哭哭啼啼,嚇得腿都在發軟。
男子立在一處,神色淡淡。鼻峰挺直,骨相極佳。謙謙公子,蕭蕭肅肅。
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心間一寒,而后忍不住歡呼雀躍。
“傳皇上令,永安侯府罔顧天恩。此案牽連甚廣,故,闔府上下均壓入大牢,待鞫讞后,情況若屬實,絕不姑息。”
范承嚇得不知所措,還不忘狡辯“本候沒有”
剛說出幾個字,就被長肅堵上了嘴。
范坤夸張的張著嘴卻發不出丁點嗓音,他又急又怕。只能拼命的掙扎,哪兒還有以往人前的溫潤的模樣。
他試圖跑,試圖去找池彰,換來一線生機,然,禁衛軍死死的扣著他,他動不了半分。
他不甘心
他上輩子剛死,重生才幾天,怎么又要死了
他斗不過顧淮之嗎
顧淮之看著他這慫樣,眉宇冷厲鋒銳。目光像是在看一件死物。聲線沉戾。
“范大公子是對皇上旨意不滿,還是對顧某不滿”
“不滿也給我憋著。”
范坤敢覬覦阮蓁,也該嘗嘗求生不死,求死不得是何等滋味。
男人低低笑了笑,笑的眾人心下發毛“帶走。”
禁衛軍“是”
顧淮之一走,圍觀群眾個個面帶激動,就像是喝了些陳年老酒,走路帶風。
顧世子帥啊
有人一拍大腿“全京城那些個達官貴人,恨不得離這些事遠遠的,生怕殃及自身,我萬萬沒想到,顧世子會出面,即便是皇上的意思,解氣實在解氣”
“可不是你是沒瞧見衙門門口轟然倒地的大門,你說說,全京城,有誰敢如此”
“我甚至覺著世子爺身邊的那條犬今兒十分順眼。不虧是世子爺養的,牙口真是鋒利。”
有人捂住口鼻道“如此一想,世子爺要娶的女子,身世凄慘,可見國公府沒有門第之分。”
有人扼腕,心痛不已“早知道世子爺這般真性情,我就把自個兒閨女送上去,沒準,也能得個世子妃當當。”
這句話剛落,場面瞬間冷了下來,所有人都去看說話都婦人。
“呸不要臉,你女兒肥的像頭豬,也敢妄想世子爺”
“上回慕小將軍回臨安,你就大言不慚想做其岳母,如今轉頭卻看上了國公府世子爺,真是老不知羞,做夢,可笑至極。”
“世子爺眼高于頂,你閨女他看一眼都嫌丑,阮姑娘天仙般的女子,就你姑娘還想與她攀個高低”
顧淮之辦案向來雷厲風行,
三日之內,就將所有的證據呈到徽帝面前。
徽帝被氣的活生生吐了一口血。
顧淮之壓下惡心,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兩步。
“天子腳下,永安侯府的人試圖瞞天過海,逆臣賊子死不足惜,番國使臣現已在臨安行宮,然此事鬧的沸沸揚揚,再無回旋余地。”
徽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嘴里皆是一片腥甜。
“依你看,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