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一頓。
“清竹院的那兩人,背地里說閑話,被世子妃聽了個正著。”
顧淮之喉嚨上下滾動了了兩下。神色頃刻間化為陰沉。眸色漆黑,陰翳的視線像密密麻麻的網,他直直攫著暗七。
男子薄唇動了動“繼續。”
“那兩人道世子妃嫁入國公府,為高攀。甚至嘲諷世子妃無娘家。委實可恨。”
高攀
顧淮之喃喃念了這兩個字。
他擰眉,直覺荒唐。
可笑。
他看上的自然是最好的。
臨安哪家姑娘能有阮蓁合他心意
“胡攪蠻纏,就連身邊沒有人伺候的芝麻小事,也能怪到世子妃身上,說的那一番陰陽怪氣的很。”
顧淮之闔眼,身子往后一靠。
修長如玉的指尖不急不慢的敲動案桌。
咚
咚
咚
屋內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些。
極有規律,卻也讓暗七不由繃起了神經,心弦緊繃之下,她聽到男子嗤笑一聲“繼續說。”
暗七想了想“那兩人還說要為主子開枝散葉。”
顧淮之倏然停下手。
他被惡心到了。
不知廉恥的東西,竟敢肖想他
他掀開眼皮,里頭裹著冰寒“她呢”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阮蓁了。
暗七“世子妃自然惱怒,罰了兩人跪下。”
話音剛落,她聽到適才冷著臉的男人輕笑一聲。
不同于前面的不屑,此刻,笑聲裹著愉悅。
顧淮之真沒想到,阮蓁還能罰人。難怪,見著他轉身就走,原來是遷怒。
也是,任誰覬覦自個兒丈夫,妻子都該惱的。
小娘子脾氣真差。
他甚至想親眼瞧一瞧。阮蓁軟綿綿的罰跪旁人是何等模樣。
顧淮之嘴角擒著笑“我已知曉,退下罷。”
暗七
不該是這樣的
主子你不該把人處死嗎世子妃這般委屈,你笑什么
難不成真的被那兩個賤女人迷了心竅
暗七沒動。
她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世子妃今兒打算歇在菡萏院。”
顧淮之繼續愉悅,小娘子以為他要納妾。甚至為之急眼。
男人唇齒間慢條斯理吐出五個字“醋性可真大。”
不過,阮蓁他都不舍得說上一句,那輪的到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造次
留著有用又如何該處置的也得處置。顧家的人,絕不允許外人說三道四。
他不咸不淡的吩咐“割了她們的舌頭。”
暗七當下笑開“是。”
顧淮之慢吞吞補充“別磨刀。”
慢慢割。
“是”
暗七舒坦了,她正欲退下。卻又想起,不久前阮蓁曾對著她和檀云說的那一串讓她頭疼炸裂的言辭。
暗七努力去回想。
殺人劈叉的機靈利落,在大道理面前仿若頭腦都生了銹。
“世子妃還說了。”
暗七艱難的用自己的語言去概述“萬事自身舒心為重,不可全靠男子,該抽身便抽身。世子妃不欲固寵,怕輸。”
說完,她舒了一口氣。
然,顧淮之的臉色卻在同一時間比墨汁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