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暴怒,群臣皆驚,所有人都戰栗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遭魚池之殃。
布薩博可汗將前線戰報狠狠的摔在地上,厲聲大罵道。
“好你個黃老匹夫!什么狗屁忠義黃家軍,全都是廢物!好好一個河東郡,我們吐谷渾的門戶,竟然就被這老不死的拱手讓給了靈輝軍!我布薩博的臉都被他們給丟光了!”
“可汗息怒,黃朗年事已高,早不復當年英勇,戰敗也是情理之中!這一次守衛門戶的戰斗時他自己請命前去,與我們無關。如今貴國先敗一陣,損兵十萬,全國震動,如今我們應當先想想如何應對李昊才是!”
一個突厥的官員微笑著對布薩博笑道。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緊張和心疼,河東郡又不是突厥的城池,黃家軍也不是圖覺得士兵,他自然不會心疼!
布薩博深吸一口氣,堪堪將心中怒火壓下:“圣使所言極是!不知以圣使之意,我們當如何應對此般困局?”
突厥官員負手而立,朗聲說道:“軍陣之道,以士氣論之。如今貴國先敗一陣,為了振作士氣,需得找一個人承擔這次戰敗的罪責!”
“何人?”
“黃朗!”
此言一出,群臣又驚又怒。
黃朗來將軍為吐谷渾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如今他已經身死,這突厥人竟然還想讓他頂下這次戰敗的黑鍋。
圣使沒有理會大殿之上突然凝重的氣氛,繼續侃侃而談道:“黃家軍十萬兵馬駐守河東郡,卻在幾日之內城破人亡,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我看定是黃家軍中出了內奸,他們里應外合害死了黃朗將軍,致使十萬大軍群龍無首,這才被李昊有機可乘,攻破了城池!”
群臣心中怒火更甚,誰都知道黃家軍對吐谷渾過的忠義,只要黃老將軍活著,他們不可能會反。原以為這狗屁圣使想要把戰敗的黑鍋扣在黃朗一個人的身上,沒想到他心更狠,是想要整個黃家軍徹底身敗名裂!
“圣使一語驚醒夢中人!”布薩博恍然大悟的一拍手:“你說得對,十萬大軍怎可幾日內被攻破城池?一定是軍中出了內奸,才使得軍心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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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我們剩余的軍隊的士氣就不會在衰弱了!”
“可汗英明!既然如此,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出消息,將整個黃家軍徹底打為吐谷渾的叛軍,他們罪犯叛國,不得入吐谷渾的英靈之殿!”
……
三日后,黃家軍叛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吐谷渾,一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真的相信了這些說辭,紛紛責罵黃家軍狼心狗肺,竟然為圖功名利祿,不惜背叛國家,背叛黃老將軍。
這幾日,梁毅一直待在河東郡城中沒有離開,他一點點聽到這些消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不斷刺入他的心臟。
城破之日,黃家軍上下齊心協力與靈輝軍鏖戰真正一天方才敗退,無數將領士兵浴血奮戰,埋骨城下街頭,為的就是不讓靈輝軍這么快攻破城池。
即便是最后投降,也是因為百姓不滿黃家軍稱為突厥的炮灰,不忍他們慘死此處。
可沒想到,英武不凡的黃家軍,此刻卻成了布薩博口中的叛軍,就連那些浴血戰死的烈士,也無法得到吐谷渾國的承認。
突然間,梁毅發現天下之大,自己似乎已經無處可去了。
他是一個忠臣,和黃朗一樣的忠臣,就算黃家軍為勢所逼,不得不投降與靈輝軍,他也從沒有過投降的念頭,他只愿用自己這條命,換黃家軍眾的安全。可如今這個行為,是那么的可笑。
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們的國家已經放棄了他們。徹底將他們打為了叛國逆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