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防備的熟睡里頭,全身斗氣猛然爆發可不是沒有代價的,別的不說,上下經絡、肌肉組織什么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損傷,這種刺痛感就是證明,身體表面的毛細血管沒有大量迸裂都算萬幸。
“有本事出來決一死戰!躲在暗處放冷箭,算什么本事!”
城衛軍大統領怒不可遏,沖著黑夜大聲嘶吼,全然忘了下午的時候,他是怎樣算計別人,調動數百人圍攻區區兩名少年,再加上一個老頭的。
沒有人回應他。
又驚又怒的地瞪著對面漆黑的山林,伊凡.斯迪皮爾德無法判斷出,那幾乎要了他一命的一箭,究竟是從哪里射出來的,此刻山風吹拂,勉強看得見輪廓的密林松濤陣陣,“沙沙沙”的作響,仿佛每一棵樹都在嘲笑他,嘲笑他的無能和失敗。
一切是那樣的平靜、自然,好像剛剛發生的驚險一幕,不過是他的臆斷而已,目的不過是將他從綺夢之中喚醒。
目光徒勞地在如潑墨般一體的山巒與密林上逡巡良久,伊凡.斯迪皮爾德跺了跺腳,放棄了撲過去,把謀害自己的“惡賊”從夜色里頭揪出來的打算,走前兩步,熄滅了身前的篝火。
再沒有經驗,這時節都應該知道,深夜里頭暴露自己具體位置的,正是能在寒夜中給自己帶來些許溫暖的這堆篝火了,再不情愿都好,現在也要舍得了,不然的話,下一次的偷襲運氣稍微差點都躲不過去。
樹上的諾爾默和晨曦相視一笑,正如兩人預計的那樣,城衛軍大統領不敢冒險過來搜索。
一來,雙方的直線距離雖然不到一百米,實際卻是分別位于兩個山頭,也即是中間還隔著一道小山谷,伊凡大少爺又不會飛,想要過來報偷襲的仇,只能老老實實從地面跋涉過來,等他到了諾爾默眼下所在的山頭,兩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二來,伊凡大少爺根本就不清楚敵人的具體位置,而這正是兩人商量之后,決定由諾爾默單獨負責出手的緣故。
晨曦的臂弩強于直射,距離偏短,除非伊凡.斯迪皮爾德沒躲過暗箭,或死或傷,否則只要他像現在這樣,成功躲過一劫,就能從來襲的弩箭判斷出兩人藏身的基本位置,萬一他怒火中燒失去了理智,寧可同歸于盡也非要沖過來死磕,那就有點劃不來了。
而諾爾默的長弓則擅長拋射,熊熊燃燒的篝火,在漆黑中給少年提供了準確的方位,射術精湛的他,有很大的把握命中敵人。又由于采用拋射的方式進行偷襲,只要伊凡大少爺不是一直處于假寐的狀態,清醒的瞬間最多只能看見位于拋物線高處的羽箭,根本不可能由此推測出兩人所站之處。
因此從實質上說,將偷襲行動思考的如此充分和細致的晨曦和諾爾默,從一開始就立于不敗之地,進退自如,攻守隨意。
而不具備遠程攻擊手段的伊凡.斯迪皮爾德,注定只能一味挨打。
當然了,說諾爾默對這次偷襲的結果很滿意也不盡然,為了確保命中的精度,他特意選在風勢較小的當兒射出羽箭,以免凜冽的山風影響羽箭飛行的軌跡,從而導致失手。然而正因如此,失去山風呼嘯著作為掩飾,暗箭到底是驚醒了伊凡.斯迪皮爾德,讓其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殺劫,算是一點小小的遺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