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江陵逐漸適應了瀑布中的冰冷,周身各處體表所散發出的熱量,也在不停地抵消著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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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長,寒氣根本算不上是附骨之蛆,半盞茶的時間過后,他已然完全適應了這里。
而這來自瀑布的可怕靈壓,對他而言,亦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說黑叔,這瀑布的強度根本算不上什么啊,您就不能再加股子力道嗎?”
此言一出,站在瀑布之下的那個黑袍加身的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閃。
但驚疑只是一瞬間,很快他的臉色便如平常一般淡漠下來。
“不錯,看來這次下山,屬實有不小的收獲,你的肉身強度,可睥睨‘升堂入室’之境里的任何武者了。
本想著今日還要去找云鶴那老家伙算算賬,如今看來,倒是要好好謝謝他。”
此言一出,江陵臉上也難免多了些興奮。
畢竟能夠得到眼前這位的夸贊,可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
“哼,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破了煙雨殺陣,你在江湖上的名號固然是打響了,甚至現在整個南楚的天機碑上,寫的都是你‘江陵’的名字。
但越是如此,你在南楚之中的處境也會變的更加微妙。不僅僅是煙雨樓,還有多方勢力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你。”
說到這里,黑煞輕輕抬了抬右腳,在湖面上點了點,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來。
“現在我真是愈發佩服云鶴那老家伙的先見之明了。
就你這愛捅簍子的惹事精,要真是把你給放出去了,指不定又會整出什么別的幺蛾子。”
江陵面色潮紅,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這事也不是他主導的啊!
倘若不是煙雨樓的人主動找上門了,要至他于死地,自己又豈會閑著無事,去破那什么殺陣,斬殺煙雨樓的廢物少主?
“嘿嘿,您教訓的是,只不過如今小侄的肉身已經足以承載瀑布的任何強壓,再讓我接受這種訓練,是不是有些......”
黑煞輕笑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誰又同你說,我讓你在瀑布底下是接受這種訓練的?”
聞聽此言,江陵也一下子愣了,瞬間傻在了那里。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鶴那老家伙沒跟你講明白嗎?”
“師父?什么啊,他啥話都沒跟我說!”
“你不是要修煉《萬象》嗎,這老家伙居然什么都沒跟你講就讓我監督你修煉?”
此話一出,瀑布下的少年頓時心中明了,當下也面露愁容。
“在涇山陵墓中,師父他老人家先前倒是給我演示過《萬象》對于復刻武學的逆天之處。
而且他也同我說過修煉這部功法的第一步,便是要領悟水之真意......”
想到這里,江陵一下子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莫非這懸崖瀑布,便是我參悟水之真意的絕佳之處?!”
直到此時,黑煞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剩下的時間,便交給你自己了。
何時徹底想明白了,將‘水之真意’盡數參悟,何時再出來。十天半個月不吃飯,對于煉體一道漸入佳境之人,可是無關痛癢。”
言畢,黑煞便從湖面上跳脫出來,身子直直地落在白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