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紅云他們剛要進手術室,就聽到送病號的工人們嚷著:“大夫,我們的董事長來了。”
來人是個中年漢子,一身西裝革服,黑墨鏡,頭發摸得錚亮。
“袁主任是吧,這大半夜的來麻煩你們,就有勞你們大家費心了。”說著話,他擺了擺分頭,一個秘書模樣的人物便開始給每個醫生發東西。
石紅云一看,原來是一個信封。看這架勢,像是上級來慰問的一般。
“袁主任啊,還有一個叫石紅云的兄弟是不,怎么沒見到?”
袁正初指了指石紅云,說道:“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既然住院了就是我們的病人了。其實不用這個。”
囂張,太囂張了,石紅云摸了摸信封,捏了捏,里面像是鈔票,足足有一萬。本來石紅云喜歡這樣的囂張,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怪怪的,拿在手里有點沉。
“這是辛苦費,我私人捐助醫院工作人員的一點心意,和受賄什么的說法不搭嘎,我的礦工兄弟有四個人受傷了,四條命啊,只要保住了,我還有重謝。”
惡心,太惡心了。石紅云聽到“礦工”這兩個字被金錢霧霾了的剎那就感到一陣陣的惡心。他又想到了自己送走的那位礦長兄弟,領導口中的楷模,礦工心目中的英雄。這種錢來的真的惡心,不要也罷,轉手丟給了莫問春。哼!沒有錢我照樣救我的兄弟。潛意識里,石紅云已經把礦工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老袁也為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不拿吧下面的兄弟不樂意,拿了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一半像受賄,一半像被人施舍了一樣的齷齪,上下出氣的難受。
先不管了,上手術。他和連智明、褚俊雅帶了一個轉科的做腰椎的那個病號,另一個胸部外傷致右側肋骨骨折并發氣胸的,由石紅云帶著邵學文、莫問春做。
第三個是鎖骨骨折,焦致遠帶著人做了。還有一個純粹是皮外傷,別看血流了一地,其實消消毒,清個創就行了。
老袁和石紅云的手術都很麻煩,腰椎的那個弄不好下肢就癱瘓了。而石紅云這邊,胸部外傷致右側第五肋骨骨折并發氣胸,呼吸極度困難,發紺,出冷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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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R24次/分,P:100次/分,B:100次/分,氣管向左側移位,右胸廓飽滿,叩診呈鼓音,呼吸音消失,頸胸部有廣泛皮下氣腫,著實是外科的一個雜牌難題。
胸腔閉式引流、引流裝臵的位臵固定、保持密閉和無菌,縫皮,手術完畢,做了三個多小時,石紅云他們先做完了,出手術間的時候,發現老袁還在做。石紅云沒有再上臺子,四個人已經站滿了臺子,外面還有一個清創的。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不知道哪個轉科的能不能拿得下來。
上天保佑你們,我的礦工兄弟,放心,我的系統也會保佑你們的,石紅云暗自祈禱著。
從礦工們口中知道,原來商河縣縣煤礦進行了兼并重組改革,縣煤礦已經改制成為商河縣煤炭有限責任公司了,發展是壯大了,可新來的董事長文化不高,任用的一個親戚當大官只追求產量,忽略了安全上的管理,才造成了此次的事故。
煤炭產業是商河縣三大支柱產業之一,早年間是國家開發的,現在兼并重組了公司,慢慢的就變成了私人的了,他的那些親戚初中還沒畢業就當了礦長,能不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