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奕在公路旁的田埂上站著,不知過了多久,站得腿都僵了,車里沒有一點動靜。
他繼續苦澀地等待。
窗外的雨嘩啦啦地下著,傅宴洲緩緩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手指,才發現手里抓著什么。
低眸看去,他看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在他胸前,女孩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左手被他的大手包裹著。
他半個身子被壓得有些麻了,輕輕抬起手撥開女孩臉旁的碎發,便看見一張靜謐的睡顏。
女孩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淺淺的呼吸隔著襯衣,似乎噴灑在了他的皮膚上。
竟然睡著了?
傅宴洲感覺一陣頭痛,剛剛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耳根不覺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他單手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云姣身上。
心臟已經不痛了,傅宴洲輕輕敲了敲車玻璃,丁奕敏銳的聽覺立刻捕捉到了這個聲音。
他小跑過來,來到車窗前。
“少爺,你醒了?”丁奕驚喜地看著他。
傅宴洲打開車窗,丁奕的視角立刻看見了趴在傅宴洲身上的云姣,他再次被傷到。
少爺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會屢次三番在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身上破戒。
傅宴洲忽略了他目光中的復雜,開口時嗓音喑啞:“什么時候能走?”
丁奕頭痛地說道:“少爺,我已經聯系了拖車公司,只是現在他們還沒有過來,我再催一催。”
傅宴洲擺了擺手,讓他去了。
丁奕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你們的人到了嗎?什么,迷路了?用GPS導航啊,GPS也壞了?”
半晌,丁奕頂著個苦瓜臉回來了,一臉的欲言又止:“少爺……”
傅宴洲:“我都聽見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因為天氣原因,附近很少有路過的車輛,他們總不能徒步走回去吧。
兩人沉默了幾秒,傅宴洲突然感覺懷里的小家伙動了動。
云姣吧唧了一下嘴巴,將臉轉了一個方向,然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手還環著傅宴洲,看著車廂里的環境,眼神逐漸清明起來,然后睜大眼睛。
她一個抬頭,就與垂眸的男人四目相對了,她精神上一個激靈,身體還是誠實地沒有動,努了努嘴巴問道:“你還痛嗎?”
傅宴洲不動聲色收回一只扶著她的手:“不痛了。”
云姣立刻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該死,剛剛那么瑪麗蘇的時刻,她居然睡著了,還睡得那么香。
“醒一醒,我們該下車了。”傅宴洲說道。
云姣迷茫地看向車子外面的丁奕,他又向云姣解釋了一遍。
云姣道:“車子拋錨了,為什么不修一修呢?”
丁奕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我們就是需要拖車把車子拖到修車行去啊。”
云姣卻道:“求人不如求己,有那個時間求別人,不如自己動手。”
“難道許小姐還會修車?”丁奕一聽,眼睛亮起。
云姣搖了搖頭,“我不會,但是我們可以問度娘。”
丁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