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怒火勃勃,憤海滔滔,渾身怒氣、怨氣雖然無形。
但五十禁軍以及十二武將明顯的感覺到。
那不可思量的怒氣、怨氣在八萬百姓頭頂匯聚成一個吞天怒獸。
隨便一口便能吃了這五十不開眼的禁軍。
隨便一口口水,都能淹死這五十驕橫自大狗仗人勢的禁軍。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百姓一怒,華夏顛倒,九州盡毀。
今八萬之眾,以至于如此,何至于天下。
即便是秦候,亦或者是周天子來了,亦要摧眉折腰。
五十個禁軍沒有想到咸陽城內的八萬百姓為何而來。
如此之憤怒,如此之暴躁。
自己明明是奉秦候詔命而來,是做錯了什么嗎?
“同鄉們!打死這五十個不開眼的狗腿子!”
“居然敢如此對待我們城主!咱們殺了他們!”
“城主乃我等救命恩人,恩同再造,你們若是敢對三公子不敬!
我們便殺了你們五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城主,這件事您不用管了!讓我們打死他們!”
“城主您就瞧好吧!
我們一定把這五十個狗腿子的天靈蓋給掀了!”
“城主,我們……”
“三公子,您寬心,一邊看著就好……”
一人言可如此盛怒,何況萬人言乎?
聲壯如滔天巨浪,夾雜殺氣彌漫。
如刀似劍不停地從五十個禁軍心里來回穿插,千瘡百孔。
五十禁軍怕了,這一次他們怕了。
天子之怒可活,百姓之怒必死。
為首的禁軍收起先前狂妄地嘴臉,趕緊拱手賠笑,也不知道看向誰說,反正都是要吃人的嘴臉。
隨便對著一個人賠笑著說道:
“各位鄉親,我等乃是秦候手下禁軍……”
一個大哥對著那個為首的禁軍臉上就是一口濃痰:
“我呸!我管你是什么人!”
侯府禁軍十分憤怒,可根本不敢。
別說那黑壓壓漫天而去的百姓一口一口吐沫把他們淹死。
就是眼皮都能把他們五十個活活夾死。
為首禁軍苦笑著擦去臉上濃痰。
他不明白在庸城人人恥笑、令人齒寒、不屑為伍的三公子為何在咸陽人氣威望為何如此之高。
苦笑之余,適才低垂的腦袋此刻更低了。
幾乎是用哄人的態度哀求道:
“我等兄弟是奉了秦候的詔命,請罪臣……三公子去庸城……”
啊呸!
又一個農夫兩手叉腰,面容兇悍,對著為首禁軍的臉上又是一口濃痰。
“我去你娘的!
少拿秦候壓人!
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不會讓我們敬愛的三公子離開這里半步!”
為首的禁軍太后悔了,早知道之前不應該大搖大擺的進城。
應該偷偷摸摸不惹人注意。
現在倒好,惹得不是讀書人,而是普通老百姓。
他們粗鄙卑賤,但是他們懂得知恩圖報。
用最粗俗的方式代三公子懲罰他們。
為首的禁軍怕了,他發現他說什么都是錯。
這一次解釋的時候,用長袖擋住半邊臉,哀求道:
“可是秦候的命令咱們不敢不從不是……”
氣氛詭譎,竟然沒有一個人噴他。
為首的侯府禁軍覺得搬出秦候起效果了,瞬間不慫了。
把當著臉的袖子放下。
突然沉默的老百姓,再度咆哮。
“你說秦候的詔命呢?”
為首的侯府禁軍趕緊掏出詔書。
正要打開給老百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