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家和田家,對于司品月而言,并沒有很難抉擇,她理清楚原身的記憶之后很自然地就選擇了抱緊諸家的大腿。
先不說諸家家業大于田家,首先她就完全沒有打算要幫原身完成所謂什么母親遺愿的意思,雖然逝者已矣,她不該抱怨,但是這女的基本就是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氣死了父母害死了女兒,這男的也是垃圾,拋妻棄子毫無責任心,這么一玩意兒還指望讓司品月給他報仇?司品月表示,她不能吐一口唾沫在這男人臉上也就罷了,報仇?呸,做夢。
其次她來了這個世界之后就沒有和田家接觸過,原身父親是不是諸家害死的還不確定,田家兜兜轉轉找到原身是否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是湊巧救人,原身沒接觸過外界的十來歲小姑娘相信田家對她有恩,但是從小就能睜眼看世界的司品月可不會就這么輕易相信田家,總覺得其中還有內情。
最后就是她這一個多月在諸家的日子過得很不錯,只除了偶爾要提心吊膽會不會被老板穿小鞋之外,再加上自己的賣身契可是實實在在地捏在諸家手上,這時候還幫著田家,她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做完決定心情舒暢的司品月走到梳妝鏡前坐下,對著鏡子摩挲,這一個多月下來,她的臉上總算是長了一些肉了,不似之前形銷骨立般可怕。
不枉她來諸家之后拼命吃飯,每頓都吃得十成十的飽。
司品月嘗試著伸手扯一邊的臉頰肉,但是只能稍稍捏起一點來。
鏡子里的小姑娘眸子黑白分明,靈動非常,司品月被自己捏肉的表情逗笑了,笑得眼睛彎彎讓人忍不住心生愉悅。
視線從鏡子里面的自己移向窗外,司品月右手拖著腦袋,發髻因為之前在床上翻來滾去已經有些松散,有發絲垂下來,隨著窗口吹進來的暖風輕輕拂過少女的臉頰。
“喵嗚”
幾聲貓叫響起,司品月估摸著飯飯是在外頭吃飽了回來了,說起來她倒是錯過了午飯,還好自己常備著小點心,不至于挨餓。
有了月例銀子之后,司品月的小點心事業進行得就更是頻繁了,她還特意備了一些食材在伶仃苑小廚房這邊,閑下來琢磨到好吃的就能去做。
享受著放假的清閑感的司品月察覺到飯飯一直在蹭自己,一邊感慨今天飯飯怎么這么粘人,一邊低頭看去,然后就發現飯飯嘴里叼著什么,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不知名的鳥兒,看樣子,已經是斷氣了。
飯飯松口把食物放下,歪了歪頭喊了一聲愣住了的兩腳獸,它今天收獲頗豐,便想著給兩腳獸帶一點回來,往常都是兩腳獸給它帶吃的,今天輪到它當家了。
飯飯很是驕傲地挺起小胸膛,等待著兩腳獸的夸獎。
然后飯飯就看到兩腳獸一陣尖叫忙活,把它辛辛苦苦狩獵完帶回來的食物給埋了。
“飯飯,”司品月決定對飯飯進行思想教育,本來想抱飯飯起來,又想到它在外面捕獵,身上指不定沾著什么,就蹲下來用食指點在飯飯的額頭上,封印住飯飯之后,開始了老母親的嘮叨:“你有捕獵的本能我明白,但是麻煩你在外面吃了,別讓我瞧見行嗎?我也不需要你養,就更不用帶回來了知道嗎...”
飯飯眼睛看著抵在自己額前的食指,聽著兩腳獸嘰里咕嚕,抿了抿耳朵有些不耐煩,怎么這么挑食,這么好的食物都不吃。飯飯表示自己操碎了心。
越想越難受的司品月,終于還是按住飯飯給它洗了個澡,用了自己洗頭用的木槿葉,給飯飯從頭到尾好好搓了搓。
飯飯叫得如何凄厲不說,抱著飯飯曬了一下午的太陽,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飯飯聞著蓬松皮毛氣息的司品月很是開心,今天司品月依舊睡得很早,在腹內打完草稿之后就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老板坦白。
然而即將進入夢鄉的司品月絲毫沒有想到今天對于諸歡和諸峻二人都是不眠夜。
夏日的夜,風里的火熱降了下來,拂過眾人汗濕的衣物時帶來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諸峻從白天出了諸府之后就帶著人在田家附近駐守。
田家的宅子在恒城的東側,風水寶地,占了近一半的東城。恒城它是一家獨大,不提近兩年才來的諸家只是買了一座宅子,便是在恒城發展了很久的其他家族,也完全是比不上田家。
田家是水上做生意發的家,據小道消息稱,田家祖上是水匪,攢了一大筆財富之后來恒城安了家,之后開始慢慢洗白。
此消息不知真假,但是只要你敢當眾說起,明天田家就敢打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