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話就說吧。”諸玉宸端起茶喝了一口,今兒的茶沒有放橘皮,味道正常了。
“公子,我其實是田家派來的。”諸玉宸聽了之后喝茶的動作都不由頓了一頓。
雖說司品月是細作的事情,他早已經知曉,但好像也不用一上來就這么直接吧。
司品月說完這句之后,看老板沒反應,正打算繼續開口,就瞧見諸峻和諸歡二人從伶仃苑門外進來。
倆人頂著眼下的烏青進了門就瞧見諸玉宸和司品月二人仿佛在聊天的樣子。
諸玉宸示意二人先坐,然后讓司品月接著說。
多了兩人,司品月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這倆人身為老板的左膀右臂,肯定也是知道自己的細作身份的。
“就...我...奴婢雖然是田家派來的,但并沒有要幫著田家出賣諸家的意思...”
諸峻和諸歡這才知道兩人之前在說什么,諸峻還好,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司品月,諸歡沒忍住直接開口問:“你為什么現在才說?”
司品月“啊”了一聲,諸歡這問題是什么意思,我想什么時候說就什么時候說,還要挑日子嗎?
然后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昨天他們好像說子時要做什么做什么,所以這倆人是熬夜干活去了嗎?
司品月看了一眼諸峻和諸歡,不出所料地在他倆眼下看到了明顯的烏青。
雖然進度跳得比她昨天快預想的,但司品月還是把自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奴婢進了諸家之后,公子和從詩姐姐都對奴婢很好,奴婢就打算把田家的事情爛在心里。只是...只是昨日公子突然留下奴婢研墨,又讓奴婢聽到了田家的事情,奴婢這才知道,公子怕是早已知曉了我是田家派來的細作,昨日精神恍惚之下實在來不及,所以今日一早奴婢便來跟公子坦白了。”
司品月說完心一橫,“噗通”就給諸玉宸跪下了,心里安慰自己,給錢就是爹,這是我老板,跪一跪沒毛病。“希望公子能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為諸家效力。”
諸玉宸瞧了跪在腳邊的司品月一眼,雖然有些詫異對方的坦白,但事情還是要問清楚。
諸玉宸捏了捏書腳,問道:“那你的父母之仇呢?”
司品月低著頭,聽到諸玉宸的問題,心道果然,諸家早就調查清楚自己了。
這么一看還是諸家比較牛逼,再次感慨自己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公子有所不知...”司品月將自己父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之后,接著表達自己的想法“可能對于大部分人而言,“人之行,莫大于孝”。但奴婢認為,奴婢的父親沒有盡到父親應盡的責任,那奴婢也沒有什么必要拼命為其報仇。至于無法完成母親的遺愿,奴婢死后再去向母親請罪。奴婢現在只想好好活下去。”
諸玉宸點頭,雖然說法有些離經叛道,但也算是合乎情理。
這時候要是換個信奉儒家文化的人,怕是要把司品月當場杖斃,孝之一道是儒家的基石。
但書房內三人,諸玉宸雖然熟讀四書五經,但也沒有將其奉為圣言,經商的把自己搞得一股子酸儒氣息做什么。至于諸峻諸歡二人更是不在意這些。
“田家和你接頭的人是誰知道嗎?”諸峻插嘴問了一句。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喊他崔管事。中等身材,很是壯碩,還留著絡腮胡子。”司品月按照印象中描述著那個崔管事的樣子,本來打算只說稱呼,后來想著這崔姓也不是什么稀有姓氏,保不齊誤傷他人,便加上了描述。
果然是他,除司品月以外三人心里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