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沒辦法,只能尋著方向朝深谷走,不曾想,在半道,便遇到了尋人的村民,他們看著比兩人還憔悴。
但這里離深谷還太遠,不方便相認。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怎么想的。就算腳踩筋斗云,她和蔣大郎也摔不了二三十里這么遠吧?
柳燕和蔣大郎貓腰閃身,仿若打游擊戰似的,躲過一波又一波搜尋人員,才在兩天兩夜后到達了距離深谷一百米的地方。
深谷下人更多,一個個小分隊就像排查地雷一樣,一寸一寸的在細細搜羅,天上地下都不放過,就差掘地三尺了。
柳燕貓在一處齊人高的草堆里向前上方望去,依稀可見懸崖上方站著一群人,其中最顯眼的莫若坐在輪椅上的蕭澤安。
很奇怪,離得雖遠,但柳燕看得膽戰心驚:那人離崖邊也太近了吧,仿佛脆弱得被人輕輕一碰就會臨崖而落。
沒辦法再進,柳燕兩人只能在附近找到一棵遮天大樹,樹大葉茂枝干多,周圍還沒人。
往上爬了十幾米,柳燕趴在一截較粗的橫干上,而蔣大郎則故意大力搖晃了幾下樹枝,引人注意后往下一跳。
被發現后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反正猶如眾星拱月,連想跟蕭澤安說一句話都擠不出去,只看到他一臉憔悴,應該好幾天都沒好好的休息了。
柳燕回到柳婦家一著床便睡了過去。
實在太累了
進門時連鞋掉了一只都沒發現。
蕭家別院里,蔣為端著一碟點心走了進來,看蕭澤安還在摩挲著手里的鞋,心里直打鼓。
自打昨日撿到這只鞋后,他家公子就魂不守舍的攬著這只破鞋細細觀摩,仿若可以從中看出個招娣姑娘來。
如今已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把點心輕放在桌上,又端了杯茶過來,蔣為鼓了鼓氣,打破了這詭異的寂寥:“少爺,您先吃點東西吧,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等會吃完飯,就洗漱休整吧!”
大概是魔怔了,低頭已久的蕭澤安竟雙目合璧,文不對題道:“為何落個深淵,鞋底竟會磨損至此?”仿若走了好遠的路。
“二哥,二哥”蕭景峰風風火火闖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竹筒,像是裝水用的:“二哥你看,我在顯湖里發現這個。”
無視鞋上的腌臜,蕭澤安將鞋揣入懷中,抬手接過,翻來覆去察看一番。最后圓潤的指頭從一微不可查的缺口處摩挲而過,眼中燈火似有大風刮過,明明滅滅。
“可有發現?”蕭景峰見他若有所思,似有所獲,便又把那竹筒拿了過來,誰知還沒過眼就被身旁的蔣為半途截了去,還驚呼:“這不是蔣大郎的嗎?”
他們一群人經常一起“廝混”,自然對彼此的身外之物熟的不能再熟。
“蔣大郎的,你確定?”蕭景峰眉頭一皺,面色一寒、眼現殺意。他們進駐峽谷時細細清理篩查過,可以肯定這玩意兒是這兩天才出現的,也就是說這蔣大郎兩天去過顯湖。
“二哥”,話未說完就被蕭澤安抬手掐斷了:“他這兩天在百里之外的河田村。”
“啊?”蕭景峰嘴角抽了抽,蔣為適時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事無巨細的和盤托出,除卻他家公子的異常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