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你吃飽了嗎?”張瑜問道。
“你說呢?難道讓你們等我那么長時間?下次我得去巴特勒的餐廳看看了,那里到底有多糟糕,才讓你們出來之后這么能吃!”馬克鮑姆沒好氣的說道。
庫里有些難為情的搓了搓手:
“抱歉,鮑姆先生,我平時習慣了……”
馬克鮑姆自然不會真的和他計較這種小事,三人走出餐廳,司機先是將庫里送回學校,又將張瑜和馬克鮑姆送到了一家環境幽靜的酒吧。
兩人還有些事要談。
馬克鮑姆端起一杯龍舌蘭,一飲而盡,脫下斯蒂芬杰克遜投進絕殺球的時候,他都沒有脫下的西裝,重重一捋頭發。
“馬克,怎么了?”張瑜看出了他的煩躁,輕聲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有些憂慮而已。”馬克鮑姆再次倒滿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是因為次貸市場的事嗎?”張瑜輕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
“沒錯,雖然我們對于現在的情況早有預案,但明明應該迎來震蕩的市場,竟然還在大漲,這太離譜了!”馬克鮑姆喝下第三杯酒。
“昨天你可是說,這些都是預料之中的。”張瑜笑道。
“伙計,只要它還在漲,我每個季度就要多賠上千萬美元!而我投入了全部身家,我現在壓力很大,每天都要看好幾遍ABX(次級房屋貸款證券價格綜合指數),但它一直在漲!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瘋了,房產市場已經變成了一個明顯的泡沫,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熱衷于次貸證券的交易?”馬克鮑姆灌下第四杯酒,氣憤的低吼道。
“你慢點喝……我相信已經有很多人看出來房地產市場的泡沫了,但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華爾街那些人,他們只想著賺錢,一點也不介意讓這個泡沫更大一點,在他們看來,總會找到人接盤的。”張瑜輕笑道。
“那幫狗娘養的混蛋!我一定要……”馬克鮑姆破口大罵,但后半句話卻沒有說出口。
他的身體晃了一晃,雙眼變得迷離起來,喉嚨里無意識的發出一聲長音,趴在了桌子上,右手無意識的一揚,把酒杯碰倒,酒液淌了一桌。
張瑜驚愕的看著馬克鮑姆醉倒的全過程,有些哭笑不得的自語:
“原來你酒量這么差啊?一杯接一杯的,我還以為你多能喝呢。”
他將馬克鮑姆的胳膊挪開,避免襯衫被酒液浸濕,起身去找門外的司機,讓他把馬克鮑姆送回家去。
司機先是把張瑜送回巴特勒,他下車后,給馬克鮑姆發了條短信:
“相信我,馬上就會迎來轉機。”
第二天,他收到馬克鮑姆的回復:
“當然,我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
張瑜輕輕一笑,將手機放下,他也是押上了全部身家啊。
不同的是,他對于自己的判斷有著絕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