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青州一帶也算是距離邊境不遠,需要重兵守護的地界,但它卻不屬于潼川府,不受鎮南王的管轄。
聽花嬤嬤說,鎮南王府因為功高,又手握兵權,一向低調得很。不屬于自己管轄范圍內的事情,絕不會橫插一腳。
這爍昀府青州境內的事,父王肯定不會插手。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和云霧山的山匪們打過交道呢?
山匪之事,當年應當歸宣平伯管才對。
難不成,是宣平伯跟父王聊起過這件事?
憑借小時候為數不多的了解,和已然殘缺不全的記憶,溫淺瑜沒辦法準確地判定,這山匪的布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憑借幼時聽過的一個個故事,她倒是有破解此布局的信心。
定定神,她便仔細觀察起下方情況:“若這真是我只曉的那個局,那如今,咱們便不能再直直往下了。”
“哦?為何?”裴翊宸抬眉,“前方分明正是松懈的時候。”
“是外松內緊。”溫淺瑜肯定道,“雖說現在這條路上沒人,但只要一有動靜,西北、東北方向的兩路人馬便能成夾擊之勢把人逼退。
“同時,西方的那兩個站在瞭望臺的,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抄小道繞到南方把人截住。
“兩個人雖成不了氣候,但只要他們能拖延片刻,上面兩路人馬以后四方更遠的人,便能組成包圍之勢,將人徹底留下。”
聽溫淺瑜這么一說,裴翊宸眸中不禁劃過一絲異色。
仔細算算,若他們真這么撞進去,還真可能落得溫淺瑜說的那個結果。雖說他們這行人功夫都不錯,不一定會被留下,但一旦暴露行蹤,他們此行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你還真知道這個布局?”暗暗在心中推演一遍,裴翊宸總算是徹底信了溫淺瑜方才那番話。
可也就是因為這份信任,他竟停在原地,不走了。
“咱們可以從東北方向斜插過去。”溫淺瑜指指東北,雖然很可能會和那一隊遇上,但只一隊人,于我們來說不算麻煩。”
“我知道,但是…”裴翊宸彎彎嘴角,“沒有必要了。”
“沒必要?”溫淺瑜等人皆向裴翊宸投去詫異的目光,“咱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就這樣放棄了?為何?”
“因為這個布局呀。”裴翊宸隨意往樹干上一靠,淡淡瞥向下方,“冒險入內,不過是想在他們的根據地尋得蛛絲馬跡,找出他們與玉符的關聯。
“但如今,咱們已經在布局中找到這條線索了。自然,就不用深入去冒險了。”
說著,他又回看向溫淺瑜:“說說吧,你到底是在何處見過這樣的布局?帶你見識這個布局的人,又是誰?”
“我…”父王的事,溫淺瑜自是不愿跟裴翊宸說。
見她吞吞吐吐,裴翊宸又擺擺手,示意北嶺等人退開:“你們不必圍著本王,本王想與她單獨聊聊。”
“喏。”
溫姑娘并沒什么讓人不放心的,領了命,北嶺便直接帶人退開。
隨周圍的人消失,裴翊宸又再問:“現在可以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