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宸同溫淺瑜說了很多琴貴妃等人的事情。
聽他講完那些細節,溫淺瑜心里的那桿秤,終于徹底偏了:“你說得有理,琴貴妃為了自己兒子能做太子,為了在權勢的道路上更進一步,的確有可能行掃清障礙之事。”
“只是…”抿抿唇,她又蹙眉為難道,“咱們如今沒有任何證據,要怎么指證呢?你方才還說,連與人提及此事,都要慎之又慎…”
他為了此事,在前些日子還騙過她一回。
可見,如今他們到底處在怎樣的劣勢環境中。
就他們眼下的處境而言,別說是翻案了,便是要保全自己,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種情況…
舊案越是復雜,溫淺瑜便越為他們如今的處境擔憂。想到將真相昭告天下的那一刻遙遙無期,她便不由自主地緊緊蹙起眉頭。
而見她這樣,裴翊宸還當她是在為自己此前糊弄她的事而不悅。
想了想,他干脆主動伸手,直接將人攬入懷中:“之前我并非有意欺瞞,只是為自己的安危考慮,希望你能理解。”
他想,既然她喜歡自己,又有想法設法地抱他的前科在,那他投其所好,應當就能緩解她的不悅了吧?
不一定能重新取悅,但讓她不那么生氣,肯定還是沒問題的。
然,當突然一頭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聽著惑人心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時,溫淺瑜內心不僅半分喜悅,反而全是驚愕。
她下意識地掙扎一下,待尋到一抹新鮮空氣,做了個深呼吸,她方才惶恐道:“你不用太介意這個問題,你當時的考慮,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我于你來說,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你對我有所隱瞞,我亦沒把自己的故事全告訴你,總的來說,我們其實算是扯平了…”
話落,她又輕輕推了推他:“你這樣做,不太合適…”
他們倆的關系,應當不至于要抱著解釋…
或者說,無論什么關系,都不需要抱著解釋。這到底是件正事,又不是情情愛愛,何苦擺出姿態?
溫淺瑜異常正直,正直得裴翊宸幾乎都要再次懷疑,她對自己的喜歡,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感受到搭在自己腰間并未拿開的手,他又放心了。
估計,她就是不好意思…
也罷,讓她暗中摸摸,也是個能全她面子的法子…
于是,這雙手便在一份忘記和一份默許中,一直搭了下去。
兩個人的話題,也從最先的可能與否,轉移到了如何尋找證據。
裴翊宸瞇瞇鳳目,輕笑:“如果咱們以琴貴妃有心推兒子上位為最終目標,倒著往前推,也不是不能解釋當年的舊事。
“為了讓太子之位能順利落到自己手上,原本的太子,定是不能繼續存在了,育有另一名嫡子的皇后,也不能繼續穩坐中宮,所以,他們都得出事。”
“讓他們永遠不能翻身的罪名,便是犯上作亂的謀逆罪名。”溫淺瑜贊同地點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