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那個殺人犯跑這里來了吧?
警察們沖過來,留下一人跟三個女孩交涉,其余的直接沖進門,順著樓梯追了上去。
那個警察亮出證件,語速很快地說明情況,并問她們要到了房東的聯系方式。
他一邊拔打電話,一邊叮囑女孩們暫時不要上樓,危險。
叮囑完,將手機放到耳邊,也追了上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于樓梯拐角,女孩們面面相覷,臉上一時不知該露出什么表情。
警察們來到顧衡爬窗進入的房間門口,留下兩個人在那敲門,其余的繼續往樓上追。
顧衡所進入的房間并沒有人,他也沒有多作停留,早從門口出來,順著樓梯爬到了樓頂。
通往天臺的門掛著一把大鎖,他心一涼,就看到地上一塊磚頭,撿起來沒敲幾下,門就開了。
暗暗慶幸,顧衡走到了天臺上。
房屋密集,特別巷子與巷子之間的每一棟更是無縫連接,輕易就能從這棟樓的天臺去到另一棟樓。
大致辨認了下方向,顧衡往城中村的方向奔去。
天臺上沒有什么遮擋物,追在后面的警察很快發現了他的身影,將情況反映給了同事們。
顧衡還沒來到這一整排房子的盡頭,就發現底下已經候著了一大群等他落網的警察。
倒吸一口涼氣,顧衡心底除了對陳雨虹的厭恨,更多了幾分對劉勇的嫌惡。
老婆出軌而已,讓她凈身出戶就好,為什么要殺了?
殺了之后還分尸,分尸了還要剁碎了包餃子給岳父岳母吃。
因為性質極其惡劣,導致這個案件引發社會巨大的關注,警方無比重視。
若非如此,顧衡認為,他現在不會面臨如此嚴峻的局面。
前有攔截,后面追兵正在逼近。
顧衡不由得將視線移到了一巷之隔的對面樓房。
一米多寬的距離,以他常年健身的體魄,跳過去不是難事。
但現在他用的不是自己的身軀,且先前挨的那幾下還在不停地傳來巨痛。
而這樓房都是六層,摔落下去不一定會死,但絕對會殘。
不管了。
顧衡一咬牙,踩到了天臺邊緣,用力一跳。
身軀飛躍過去,身上肌肉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他臉瞬間扭曲,不過總算還是來到了對面。
腳踏在堅硬的樓板上,腳踝又是一陣劇痛。
齜牙咧嘴,顧衡深深吸了幾口氣,轉動了下腳踝,看見巷子對面的警察也縱身跳了過來。
對方和他之間只隔著幾棟房子的距離,以對方的速度,用不著一分鐘就能來到他前面。
來不及多想,顧衡忙爬起身,沖到了樓房的另一側,低頭看到那貼墻安裝的白色排水管,當即扒著天臺的邊緣下去,雙手攀著排水管,一路下滑。
他下滑的速度很快,排水管松動脫離墻壁的速度也很快,待他腳踏實地,一整段長長的排水管也完全脫離墻壁,倒下來。
正好砸向一旁已經追過來的幾個警察。
顧衡忍著身上的痛,拔腿往反方向跑。
好幾個小時,顧衡一直在逃跑,他不知多少次差點被捉住,都因為運氣而險險躲過。
就連已經收到羅姨轉賬的昧夭,在聽了系統的復述之后,也不得不感嘆:如此氣運,不愧是作者親兒子!
一直疲于奔命,直到晚上,顧衡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才終于躲進到路況極其復雜的城中村,擺脫了警察的追捕。
他灰頭土臉地靠在一根貼著重金求子小廣告的電線桿上,大口喘氣。
又餓又渴又累又困。
雙腿酸痛麻木,身上挨了幾腳的地方仍不間斷地傳來劇痛。
看著自不遠處照耀過來的昏黃的路燈光芒,顧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