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這些莊民們心懷恐懼和希冀,千恩萬謝的離開后。朱由棟轉過頭來對著魏忠賢微微一笑:“忠賢,這段時間你辛苦了。莊子的改造做得很好,吾很滿意。”
“奴婢得了小爺的肯定,便是累死也心甘了。”
“哈哈哈,你可不能累死啊。吾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呢。嗯,父親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景德鎮的兩位師傅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吾會把他們兩位以及其他的師傅都放到莊子里來。吾讓你建的房子弄得怎么樣了?到時候不要人來了沒地方住。”
“這個請小爺放心,奴婢早就安排妥當了,待會小爺可以親自去查看一番。”
“嗯,莊子的運轉還有什么困難沒有?”
“呃……小爺,說到困難,是有那么一點兒。”
“直言無妨。”
“銀子,小爺,現下莊子里只有一千二百多兩銀子了。本來這么一筆錢足夠支撐到香皂上市,但萬一真有哪個不開眼的窮酸犯了小爺剛才立的兩條規矩。奴婢得一下子賞出去一千兩銀子啊。”
說起來,朱由棟花錢還真的有的大方。
萬歷給了他五千兩白銀作為啟動資金,他拿來之后手還沒焐熱,直接甩了一千兩給曹化淳南下,之后殺人放火給侍衛們發辛苦費,拆毀沿河麥田給莊民們高額補償等等。加上修建廠房,購買生產原料什么的,零零種種算下來,五千兩銀子大半已經不見了。
“哈哈哈,我當是何事呢。這多簡單啊。張世澤、李世忠。”
“臣在。”
“回去問問你家長輩,香皂的生產銷售,你們兩家要不要入股?吾給你們兩家各一成股份,作價一萬兩白銀!”
“多謝太孫,此事我等就可以做主了。最多明日,就把股銀送來。”
“你看,老魏,這不就有錢了么?”
哎喲,我的小爺誒,錢是有了,但是我們的股份也稀釋了啊。到時候分潤紅利的時候,也少了很多啊。
不過老魏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樂呵呵:“這下奴婢就不用擔心了。接下來購買種豬,建立養殖場什么的,奴婢也不差錢了。”
到底是人心隔肚皮,朱由棟當然不知道魏忠賢此時心里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哂笑老魏格局低:這么暴利的生意,不靠稀釋股份把軍方、勛貴的代表拉上車,怎么能做得長久?就現在這點股份,他還覺得自己手里的太多,還得再稀釋呢。
回了北京城,他首先去找的是朱常洛。待得把香皂的效果演示一遍,朱常洛的眼睛也開始發光后,他直接開了口:“父親,要不要入股孩兒的莊子,到時候孩兒每年給您分紅。”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在宗教信仰上,最不信教的往往是這個宗教的高層。事實也是如此,若不是天主教上層整體爛得不成樣子,徹底的違背了教義。哪有現在新教在歐洲的方興未艾?
具體到大明來說,這個時代的理學已經遭遇到心學的激烈挑戰。明初那種全社會歧視商人的氛圍到了萬歷年間也基本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朱由棟跟朱常洛說入股的事情,朱常洛并不反感。
不過這位太子到底是厚道人,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棟兒,為父當然愿意入股。只是,為父沒有多少錢啊。”
前文說過,雖然因為穿越者的降生而提前一年做了太子。但萬歷心里到底還是不舒服的。所以,朱常洛這個太子估計是大明前所未有的弱勢太子了。他手里真的沒有多少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