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臣初至暹羅時,只覺該國雖然在南中聲威赫赫,臨近的真臘、緬甸乃至更南邊的柔佛對其畏懼不已。但真的深入其國內,只看到各地豪族莊園林立,園中家丁形同軍隊。豪族莊園之外,卻是土地荒蕪、餓殍遍地。普通百姓之中,盡是老弱病殘或者孤兒寡嗎,總之是精壯男子難得一見。更是看到許多婦女為了存活不惜賣兒賣女甚至出賣自己,即便如此,亦是難求一餐溫飽……其實就是一股虛火在那里強撐著而已。而自四年前,暹羅新王即位后,一改四處征戰的國策,與民休息,四處賑災,安撫百姓乃至親自下田耕種……臣在暹羅的三年多時間里,真的是親眼看到這個國家一天又一天的迅速恢復生機。
暹羅王雖然是個孩童,但就如殿下一樣,實乃生而知之者。其改良農具,興修水利,大量荒地得以開墾。百姓回歸家園,安心耕種。商業也開始興盛,其他百業也逐漸復蘇。
去年,暹羅王開始收攏君上大權,規定國內豪族不得再將莊園修建得如同塢堡一般,并且要求豪族釋放家奴。這當然激起了各地豪族的反抗。這位國王或派出大將,或親自領軍加以鎮壓,可謂是百戰百勝。
今年年初,暹羅王發布命令,整頓吏治,重新修訂官制。該國朝廷現在國王之下,設首相一人,首相之下是多達二十之數的各部,各部長官均稱部長。軍隊這邊,與首相同級的是大將軍,呃,殿下,這倒是有點和我華夏的兩漢制度有點類似了。”
“這可不一樣。嗯,你接著講。”
“是,臣是在今年六月準備離開的,在離開之前,又聽到暹羅王發布命令,說是要組建新軍,所以臣又多待了三個月。”
“新軍如何?”
“暹羅王今年說的是編制一支五千人的新軍,這新軍的建制名稱有點奇怪,叫什么團、營、連、排、班。當然,這個稱謂臣也就是稍微奇怪了點,真讓臣感到驚訝的是,這支新軍的軍服、裝備、軍餉都極為不凡。殿下,這支新軍的鳥銃居然可以不用火繩激發,而其軍餉折算成我大明的銀子,大概是每人每月一兩。而且其新軍教官里居然有紅夷人……”
“顯純你離開大明三年多了,有些事情可能還不太了解。這樣的新軍,吾也有,而且不比這家伙差。”
“原來如此,那臣就放心了。”
“嗯,你估摸著,這支新軍練成后,這暹羅王先打哪里?”
“真臘!殿下,此國弱小又物產豐富,百姓又不像緬甸那般好戰。故而暹羅若要擴張,必先選擇真臘。”
“嗯……”站起身來踱步幾圈后,朱由棟道:“看起來,這暹羅真要侵犯我大明,起碼也得五六年之后了。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事情,先得未雨綢繆的做起來。顯純。”
“臣在。”
“這三年多的時間辛苦你了,你這些年的俸祿,除了一開初給你的那一萬兩銀子,吾再給你補三千兩。另外,給你半年的假。你回去好好陪陪令尊令堂。”
“多謝殿下。”
“可不要急著謝,半年后,你先回南京,去方山學校和橫海衛學習三個月,之后吾會為你活動到云南錦衣衛千戶的位置上去,若是一切順利,云南那邊的官員也得換一些。到時候,我們就大力扶持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