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子花白眉毛一挑,閑閑道:“他活不過二十二歲。”
活不過二十二?
他今年也才十九啊。
遲婳喉頭微澀,終歸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當年……
如果當年……
他沒有遇見她,就好了。
氣氛突然凝重,連葉瀾之都忍不住想去問他。
唯有傅君澤他半晌才抬起頭,聲音很淡:“諸位不用為我憂心,命該如此。”
“害。”賀宥出聲勸慰:“不一定的事,世上這么多的靈丹妙藥,總有能治好的一天。”
傅君澤不語,如一尊玉人。
延元把嫩羊串好拿了出來:“姑娘,羊好了。”
趙薈蔚這才去把事先調制好的密料拿出來:“你用這個毛刷用醬汁把羊刷均勻。”
“架炭火上,仔細著別燒糊了。”
烤羊肉的香氣傳來,空青子流著哈喇子干脆拎著凳子坐在旁邊守著。
氣氛又開始恢復和樂,葉瀾之問徐子恒:“你哥呢?怎么沒來?”
徐子恒皺眉:“我叫他了的,他說有點事,帶著秦舟出府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你哥怎么神神秘秘的。”葉瀾之摸著下巴,在京中徐云琛真的算是最神秘的一個。
應該除了入宮上值以外,基本是見不著他的,偏偏此人還才智無雙,令人望塵莫及。
跟林槐安比也不遑多讓。
……
而被簡單提及的徐云琛,此刻正應了程煜的邀來到了太子府。
一路走來,府內奴仆皆以禮相待,非常的恭敬。
秦舟抱著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旁。
太子書房
奴仆敲響厚重的門:“太子殿下,徐大人到了。”
“快快請進。”
大門打開,程煜坐在書桌后面,見人來了連忙起身相迎:“云琛,你可算來了。”
徐云琛走了進去,秦舟留在了門口。
他恭敬的躬身作揖:“太子殿下。”
程煜笑言:“你跟孤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君臣之禮不可廢。”徐云琛頓了一下:“不知殿下喚臣來所謂何事?”
程煜輕輕一笑:“我們也有幾個月沒見了,不如對弈一把?”
徐云琛頷首:“可,殿下請。”
兩人在一套上好的黃花梨桌前入座,面前擺著一副玉質圍棋。
程煜把白子遞給他:“你先行。”
徐云琛沒有客氣:“多謝殿下,那云琛就不客氣了。”
他拿著一顆溫潤的白子放在棋盤上,程煜黑子緊隨其后。
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緊咬著不放。
棋子在棋盤上發出脆響。
“孤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定。”
徐云琛悠閑落下一顆白子,嘴邊含笑:“殿下憂心太多,應當多休息才是。”
“主要還是因為你。”程煜淡淡道:“從祁源回來以后,你變了云琛。”
徐云琛依舊平靜:“我沒變,殿下多慮了。”
“咔嚓。”
程煜黑子殺了徐云琛的一片白子:“孤左思右想,覺得應該是沈明南跟你說了什么。”
“比如鐵礦山,孤是后頭的主事人。”
徐云琛手指微凝:“殿下多慮了,世子并未跟臣說過。”
程煜不信,他笑容落下:“孤比你更了解沈明南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不必替他掩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