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嗎?
厭惡她,厭惡到這個地步了嗎?
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池婧。
坐在沙發上的陸聽酒,唇角勾起淺笑。
“怎么,怕我害你?”
明明的帶著含著笑意的語調。
池婧聽著,卻有幾分的冷。
但下一秒。
她就已經伸出了受傷的那只手。
……
十幾分鐘后。
一整套的檢查消毒包扎的流程后。
醫生微微彎腰,朝坐在沙發上的陸聽酒道,“小小姐,只是傷口處理得晚,稍微有些感染。”
“好好上幾天藥,就沒什么大礙了。”
陸聽酒眼底了然,微微淺笑了一下,“麻煩程叔了。”
“應該的。”
“那小小姐,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離開了。”
聞言。
陸聽酒看了一眼池婧,“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不知道陸聽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池婧,身子微微緊繃。
“沒有了。”
陸聽酒勾了勾唇,“既然這樣,辛苦程叔跑這一趟了。”
“小小姐客氣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好。”
……
醫生走后。
在寂靜了幾秒后。
池婧先開口了,“你怎么知道的?”
不到一秒。
池婧又換了個問題,“陸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婧覺得,自己第一個問題純屬多余。
她問陸聽酒怎么知道的?
陸聽酒指使那幾個人,來老房子堵她。
回去之后,肯定是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她。
包括她受傷的事。
“沒什么意思。”
陸聽酒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隨后又讓助理小小,把她帶著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池家破產的債我替你還了,堵你的那幾個人送進了局子,沒個三五年,出不來。”
陸聽酒微微傾身,翻了翻夾在幾分文件下的一張名片。
眸眼深深,手下微微停頓了一下。
陸聽酒才把名片,推到池婧的面前。
“池氏的股份我查了一下,大多分得零零散散的,但整個池氏殼子還在。”
“你拿著名片去找他,如果你想重建池氏,他會幫你。”
陸聽酒語速說得極快,像是不要給自己任何反悔的機會。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婧站起身來,“還是你想到了更好的捉弄我的辦法?”
被追債的人找上門,砸完房間里的東西時,又拍拍手走人。
前幾次。
都是這樣過來的。
明明都是可以。
這樣忍過來的。
但池婧,突然就想問個清楚。
“我承認。”
池婧掃了一圈整個客廳,“在聽到你幫我買下這間公寓的時候,是有一瞬間的錯愕。接著,便有幾分的動容。”
“那件事是我的錯,我會盡全力彌補你。”
池婧的音調莫名的悲愴,還夾雜著復雜,“酒酒,酒酒,你想要我做什么,你開口就行了,我不會拒絕。”
“你說償命,我現在就給你。”
池婧從開口,就一直盯著陸聽酒的眼。
比起平日里的冷厲嚴肅,此時池婧臉上,覆著更深一層的無力與狼狽。
“找人砸了房間后,又來說這些根本不可能的話。”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無休無止的輪回羞辱,你心底會有快意嗎?”
“可是我看不到。”
池婧突然像是失了力氣,語調低而無力。
“可是我看不到,酒酒。”
“反而不是一次次的提醒你,我做錯了什么,而你失去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