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原本面無表情的的臉色,剛沉下來——
病房里另外的那七八個人,瞬間都站直了身子。
兇神惡煞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沈洲的臉上。
沈洲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病房內雙方對峙氣氛,無聲的緊繃了起來。
“干什么,干什么?”
見狀。
刺青頭子出聲阻止了,“我們是來要債的,又不是來打架的,都給我規矩點,別壞了我們賭場的名聲。”
那幾人聽后,微微收斂了幾分。
刺青頭子才又看向沈洲,“現金還是轉賬?直接給吧,省的在這里耗著。”
“別到時候錢不得不給不說,還非逼著我們收點額外的利息。”
刺青頭子打量了幾下他腿上的石膏,和包扎到一半的手臂上,悠著語調說,“譬如你這另外一只手……什么的?”
刺青頭子語氣隨意。
就像是在聊,今天哪哪里丟了一只骰子一般平淡。
沈洲骨頭錯位的那只手,還痛著。
聽到刺青頭子的話后,微微側了側身。
把自己受傷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刺青頭子見了,嗤笑一聲,“躲什么?別躲啊。”
隨即冷聲道,“快點給錢,別耽擱兄弟伙的時間。”
就在這時。
咚咚!
病房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刺青頭子微微警覺,使了個眼色,讓人去看看。
還對沈洲說道,“你最好——別他媽跟我玩什么花樣!”
“老大,是個女人。”
看見人的小弟,對刺青頭子說道。
刺青頭子抬了抬下巴,問沈洲,“給你送錢來的?”
沈洲沒應。
那人也不管,直接吩咐道,“讓她進來。”
“阿洲。”
病房外敲門的女人。
是虞明煙。
她穿的仍然是一身藍白相間的病服,外面隨意的,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
頭發看起來有些凌亂。
臉上蒼白,連同唇色,也是一樣的慘白。
整個眼眶是紅的,看的出來是哭了很久之后的。
門打開之后。
虞明煙沒有看任何人。
她徑直的,走向了沈洲。
“阿洲。”
虞明煙抬眼看向沈洲,一雙眼空洞得厲害,就連出口的聲調都是顫的,“我沒有背叛你。”
虞明煙伸手,顫顫巍巍的抓住沈洲的衣角,“那個……那個孩子,是你的。”
一句不成音的話說完,虞明煙顫著的嗓音里,已經染上了哭腔。
昨天。
沈洲說了那些話后,她就去找了醫生。
孩子沒了。
甚至她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經失去了他。
她哭了一整晚。
也給沈洲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上百個未接電話,沒有一個是接通了的。
虞明煙順著攥住沈洲衣角的力度,更加的離他近了幾分,“不是……不是放蕩,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的。”
“阿洲,我不臟的。”
沈洲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從虞明煙這個人出現在病房門口,再到她來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里的姿勢,就沒有變過。
沈洲看見站在眼前的虞明煙,沒有化妝。
以往見她的每一次,她臉上都帶有精致完美的妝容。
但是此時,慘白如紙。
靜了許久。
旁邊催債的人都已經等不及了,“你們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趕緊的,拿錢出來。”
“你怎么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