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聽酒被霍庭墨抱上了車。
后座上。
陸聽酒整個人沒了什么力氣,被霍庭墨抱在懷里。
霍庭墨低頭,欣喜而克制的伸手,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酒酒。”
低低啞啞的聲調,輕顫著音。
但叫完之后,男人又再無其他的任何言語。
陸聽酒沒緩過氣似的閉著眼,腦袋靠在了他的懷里。
音調幾不可聞,“……大哥……”
“他先回陸家了。”
霍庭墨懂她的意思,低聲應道。
“酒酒。”
霍庭墨深深沉沉而不容忽視的眼神,鎖在她巴掌大的臉蛋上。
出口的嗓音,自然而然的低,“我們去陸家,還是回星湖灣,嗯?”
靜了幾秒后。
“星湖灣。”
“好。”
這時。
得了準許的林白,才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
……
星湖灣。
黑色的邁巴赫停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一路上,都被霍庭墨抱著的陸聽酒,已經在他懷里睡著了。
林白下車。
繞過車頭替后座上的人,打開了車門。
霍庭墨小心翼翼的,將懷里的陸聽酒徑直的抱到了主臥。
他微彎腰,將陸聽酒輕放在床中心。
放下之后。
霍庭墨欲給她蓋上被子的手,一頓。
女孩右手原本白細的手腕,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
男人漆黑至極的瞳孔,驟然微微一擴,眸底深處的情緒迅速沉到了極致。
微顫了一下,霍庭墨收回即將要觸到她手腕的手掌。
出了臥室之后。
明亮的走廊上。
霍庭墨撥了個電話出去。
“酒酒受傷了,過來一趟。”
“她又怎么了?”
容祁瑾的嗓音里,滿含疲憊,“我剛給阮扶音做完手術,你不問下她的情況?”
“酒酒的手,”說到后面幾個字的時候,霍庭墨頓了一下,才低聲道,“被我弄傷了。”
電話那邊,先是一滯。
接著便是急促的聲調傳出,“怎么傷的?傷得重不重?”
最后,容祁瑾才問了重點,“她大哥呢,已經知道了?”
霍庭墨低嗯了一聲。
“祁瑾。”霍庭墨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很嚴重。”
“啪”的一聲。
容祁瑾迅速的掛了電話。
……
容祁瑾比想象中,還要來得快。
甚至比正常到達的時間,縮短了一大半。
上樓之后。
“放心,我保證讓她大哥來不及追究,就可以讓她痊愈。”
容祁瑾甚至都來不及看霍庭墨一眼,匆匆的落下一句后。
便極其快速的,走向了主臥。
不到十秒。
甚至他上句話里的尾音,還未完全消散。
驀地。
容祁瑾又重新出現在臥室門口。
“很嚴重?”
容祁瑾面無表情的盯著霍庭墨,從喉間生生的擠出這三個字。
“闖了七次紅燈,十一次變道超速,電話里你一副救不回來的語氣,”容祁瑾一字一頓的道,“不過就是手腕紅腫了一下?”
霍庭墨微微皺眉。
不知道是不滿他的語氣,還是他就這樣輕描淡寫說出的話。
“酒酒手腕腫成那樣還不嚴重?”霍庭墨眉宇間蘊著暗色,催促,“去治。”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她的手腕細白完好。”
容祁瑾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呵。”
幾秒后。
容祁瑾沒再理會他,直接朝樓下走去。
躺在手術室里生死未卜的人,看也懶得去看一眼。
有人手腕就輕腫了一下,緊張得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祁瑾。”
“明早要是沒好,我把手砍下來給她。”
容祁瑾不帶任何起伏的落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