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幸環起了手臂,直身站在沙發邊,俯視著他。
“瞞了五年的事,你還沒顧上跟你們慕家的親戚個個說清,就先想著跟她坦誠相待,知無不言,這樣的關系能不好?”
慕何微揚脖頸,臉色一陣青白交加,話聲微顫,“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慕何不禁繃直了身軀,神情隱現僵沉。
他以為這幾天,他已經把他和俞玥的關系向她解釋得足夠清楚了。
可她現在的話卻顯示著她還在往某個牛角尖里鉆。
她根本沒諒解,也沒理解。
“——你的懷疑是不是從來不講道理?”
他忍不住對她用上了譴責的語氣,太多的事,以及太多的情緒,都是有關于她的。
從剛才到現在全部摻雜在一起,他要端穩心境,保持平靜理性本就已經不太容易。
而她總是不管不顧地用她的行為和言語,往他胸膛里最深的位置扎進去。
還從來都不認為她有些事做得太過,有些話也說得太過。
“我沒懷疑什么,我說的不是事實?你和她關系不好嗎?”
席有幸緊接而來的反問更是激起了他心頭的火氣。
“你要跟我說事實?”慕何霍然起身,眼中浸染著慍怒之色,“你和傅聞笙見面,這個事實又是怎么樣?”
“你跟我要解釋?”席有幸蹙眉冷笑。
“我不能要嗎?”慕何對她的尖銳和刻薄置若罔聞,語調發沉凝鈍。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席有幸學起了他以往焦急的措辭,卻不用他的脾氣和語氣,換成了疏冷刻板的風格,只顯得更加嘲諷戲謔。
“怎么?你想聽我說這種句子開頭的解釋嗎?”
她冷冷地又勾起了紅唇,“那也太好笑了。你想要解釋,我為什么就要聽你的,給你解釋?”
“慕何,你的心情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你拿什么籌碼來要求我照你說的話去做?”
“你誤解也好,懷疑也好,不疑也好,哪一種,我都不在乎。”
“你什么都不在乎……”慕何的聲音停在這里許久,他目光沉暗地凝著面前的妻子。
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硬生生地又被她拉遠。
過了好一會兒,慕何的聲音才在房內重新響起。
“你對我的態度又變成這樣,還是因為阿玥嗎?”
他此時的語氣比起先前的攜怒問罪,略顯緩和,更是充滿了挫敗般的無奈。
“剛才的那些,我做的那些……你真的看不明白?”
“我和阿玥有哪里越了界?你都可以跟我說清楚,但你就是不愿意去說,有幸,是你在拒絕溝通。”
“阿玥本就不應該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和她問心無愧。所以,你還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