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于嫣紅就用手中攥著的帕子在臉頰邊上扇乎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孫家老二給她殷勤的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之后再道:“說罷,邵老板見著我了,原本是打算尋著我做什么事兒的啊?”
這他還沒說什么呢,反倒是被對面的女人給叭叭叭的說了一通。
本就是理虧的邵年時態度就好了許多,他難得的放軟了語氣與對方說到:“前面的事兒是我的不對,我在這里給于姑娘賠禮了。”
“真的是我來了北平之后,事務繁忙,你看我這里還跟白老爺商談正事兒呢。”
“原本想著將公事都處理妥當了,再單獨找個機會與于姑娘相見。”
“畢竟依照我們的交情,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既然都是這般的交情了,又如何講這么多的客套事兒呢?”
聽了這話于嫣紅的臉色這才有些轉圜,但是她口中卻依然是酸溜溜的,對著邵年時挑了一下眉毛:“可是我怎么聽說,邵老板剛一到了北平,就替你的那位未婚妻跑前跑后的。”
“眼巴巴的先去見了人了之后,再開始干你那些正事兒的啊?”
聽得邵年時一塞,心想著這于嫣紅怕是在北平已經待了有好一陣了。
依照這個線索,他能揣測出不少的事情了。
那么他現在想要辦的事兒,找到了這個于嫣紅說不定真就能給辦成了。
想到這里的邵年時就笑了起來:“于小姐可是說錯了,我倒是想要與自己的未婚妻親近一下呢,只可惜,她卻是比我還忙的大忙人。”
“你瞧,我今天過來除了拜訪白老爺子以外,還是要給我那未婚妻跑腿的呢。”
“這也說明了我與于小姐的友誼著實是上天注定好的。”
“就今天這么點的事兒都能碰到一處,你說是不是真有些緣分了。”
“咱們之間的關系,若是于小姐真就介意我邵某人的重視與否的話,那我在這里給于小姐承諾一句,我與自家未婚妻的婚禮大概就在明年的春天了。”
“五月初五,是個不錯的好日子,到時候我提前派人給發請柬,特別邀請于小姐來我的婚宴上吃酒。”
“這對于旁人來說可是獨一份,要知道我這現在連請柬名單都沒列出來呢。”
說到這里邵年時就朝著白老爺子的方向轉去,作為抱歉還拱了拱手:“對不住了啊,白老爺子幾位是與我岳父同輩的。”
“到時候,肯定會收到初家的請柬的,作為晚輩,我這還沒影的事兒若是拿出來說,那可真就是大不敬了啊。”
白老爺子這樣的人精,怎么能看不出來于姑娘對于邵年時這個年輕人的幾分不能說的心思。
他自然不會在意,反倒是笑呵呵的替邵年時打起了掩護:“既然是這樣,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嘍!”
“像是我這個歲數的人啊,就是喜歡參加一些熱鬧的喜事兒。”
“去晦氣,帶福氣,是好事兒啊!”
“你說是不是于小姐?”
白老爺子都開口發話了,于嫣紅那滿心的酸楚就算是想要外溢,那也得給憋回去。
她抽了兩下嘴角,帶著點小委屈的往后一靠,語氣就有些泄了氣:“行吧,那我就等著,倒是瞧瞧,初家的大小姐是如何的國色天香。”
“還有,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兒,趕緊的說,說完了我瞧著能不能應,我這里的事兒也是一大堆呢。”
這事兒當然不能當著白老爺子的面說,邵年時與這些人之間的關系永遠都是不遠不近的。
他只是笑笑,于嫣紅也就明白了。
她有些不屑于邵年時的謹慎,哧了一下,揮揮手,就讓邵年時該干嘛干嘛了。
現在已經不是邵年時拜訪的正場了,于情于理也應該起身告辭。
他站起身來,跟白老爺子道了一聲別,拿起一旁衣帽架上的綢帽子,輕輕的搭了一下,就往這白爺爺的大院子的外面走去。
原以為這屋里邊的人是不會送的,誰成想那最混也是最狠的孫二爺反倒是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