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比她小了幾歲的男人,她在面對對方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她轉過身去,手已經扶在了門邊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口中的態度卻是誠懇了幾分。
大概是分別前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善良上幾分吧。
于嫣紅聽到邵年時對她說:“于小姐,這世道眼瞅著就要變天了。”
“你總是跟在張少帥的身邊,怕是也不是個出路。”
“南方政府的推進,勢必要讓北派的人沒了以前的風光。”
“你曾經依仗的東北少帥,以后能不能給你助力,還護不護得住于小姐這般的美人,就連我邵某人都說不好的。”
“所以,作為朋友,我忠心的祝愿于小姐能找到一個真心護你的男人。”
“再不濟,像是跟杜老板合作的那個生意,你找個機會,還是停下來的好。”
這是什么話,她這樣的身份,又能依附到什么人?
都是做姨太太,都是做小,那干嘛非要勉強呢?
至于她做的那個勾當,無非是人口的買賣,將漂亮女人帶到更加繁華的花花世界中去,又能有什么罪過和不妥當的?
她于嫣紅就吃過這其中的苦,跟在她手下,總好過讓人強壓著頭去做吧。
邵年時的勸慰定然是沒了半分的回應,一股香風離開,留下空蕩蕩又悵然的身影。
這就是邵年時與于嫣紅接下來的為數不多的碰面之一了。
因為接下來發生了一件震驚國內外的大事兒,讓邵年時甚至是初雪的目光都放回到了濟城的身上。
就在他們以為解決了張宗昌,南方政府順利的接管了濟城,今后這省內的生活會安定不少的時候,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卻是隨著初家商會的運輸系統,十分快速的給遞到了邵年時的面前。
“什么!日本人趁著我們布防空虛的交接階段,讓駐守在租界區內的軍隊殺進了山東境內?”
“在濟城的土地上肆意的劫掠與殘殺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我岳家呢?初家如何了?”
邵年時有些焦急的問著面前送信的管事的,這位管事的在如風顫一般的搖晃中鎮定的對邵年時做著匯報:“沒事兒,初家沒事!”
“得虧姑爺與我家老爺商定了婚事兒,這些日子我們老爺都在初家鎮的老宅當中。”
“那邊當地的駐守部隊,還有周圍的鄉團守衛都是我們自己人。”
“雖然受到了周邊散亂流軍的一些騷擾,但是初家大部分的人和財物都沒受到嚴重的損失。”
“只是可憐了濟城的老百姓,就大集市大街上放的一把火,交的那一陣火,死的人就鋪滿了街面了!”
“我們,我們的鋪子損失是小,只可惜那些個忠心的伙計們…….”
說到這里的管事的就有些哽咽,那些個寬慰自家姑爺的話,也沒辦法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