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如靠在床背,看著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妹妹,唇瓣彎了彎,笑著打趣,“阿姐不是才回來,你便嫌阿姐悶了?你若嫌阿姐這兒悶,自去玩便是。”
聞言,裴允禾眉頭一跳,連忙擺手,“才不是,我說的是以后嘛!還有,阿姐這最是有趣了,嬌嬌恨不能天天待在這兒呢,就是,二姐姐怕是不允許呢。”
“哦?阿姐這哪兒有趣?”裴晏如覺著有趣,笑著反問。
“呃,這個嘛……”裴允禾咬了咬唇,小手抓了抓發釵,局促不安的模樣落在裴晏如眼底,滿是稚氣。
不等她松口,就聽見小姑娘大大咧咧道,“阿姐最有趣了!”
“哧。”
裴晏如微頓了下,輕笑了聲,不依不饒了,“剛剛不還嫌阿姐悶?”
聽見這話,裴允禾腦子一下當機,捉急了,求救的目光投向裴落姝,“三姐姐救救我!”
裴落姝收到視線,小心翼翼的將目光落在床上女子含笑的容顏上,柔聲細語道,“長姐蕙質蘭心,聰慧無雙,自是這天底下最妙的人兒了,四妹妹那般說想來也是這番意思,四妹妹你說呢?”
裴允禾猛點頭,“說的真好,正好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
“貧嘴,去溫習功課吧。”沒人被夸不開心的,裴晏如唇邊染上笑,說道。
“呼,好,那我們不打擾長姐休息了。”
裴允禾嘿嘿笑了笑,拉上裴落姝的手腕,邊朝她揮手,邊往外走。
倒是裴落姝原想行禮,被裴允禾帶著,也沒能行成,只好輕輕帶上門。
待二位姑娘走了,明惜自覺過來,替裴晏如倒了杯茶,沒忍住把這一路上沒能說出來的話說出來,“姑娘您要多顧著些自己身子才是,奴婢聽府里老人說,這未出閣的女孩子身上若是留了疤痕,那是會很難嫁到好人家的。”
她家姑娘這般貌美聰慧,放眼整個盛京城,也就只有府里其他幾位姑娘稍稍可比,明惜說著,面上浮現有榮與焉,她家姑娘這般優秀的人,自是只有這世上頂頂好的男兒方才配得上呢。
傷疤么?
裴晏如垂眸,隔著襖子,肩上還纏著紗布,忽而眉眼溫和下來,她倒是不在意,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會介意了。
像是想到什么,明惜邊拿過新拿來的暖手爐放到裴晏如手里,邊將原來的已經涼卻的暖手爐接過來放回到托盤上,說著,“姑娘如今得了太傅大人青睞,奴婢瞧著,太傅大人這模樣生的,比尋常姑娘家都好看許多呢,這回來路上奴婢總能聽見,有哪幾家姑娘給太傅府送了名帖,約著太傅大人喝茶吃飯的有,游湖吟詩的有,就姑娘您,什么都不做。”
若說原先明惜害怕三年前那事,但現在瞧著太傅大人對自家姑娘的偏愛,倒是不愁了,不過姑娘也應該主動些才行。
裴晏如默了下,溫吞著道,“我這不是為他受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