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美人計,他不吃這套!
裴晏如托腮,卻沒去看他,只隨口問道,“程先生,你到底生的什么模樣?”
總覺得看著這樣一張臉,聽著他說這樣的話,有些違和感,有些想笑。
“與你無關。”程嚴故意板起臉來,像模像樣的摸了把胡須,端的老者姿態。
聞言,裴晏如也不是凡事死纏到底的人,她頂多只是好奇,卻并不想深究,神色淡下來,開口道,“嗯,程先生,這是圖紙,您先看看,報酬自然是不會少的。”
“............”
程嚴能成為木匠之首自然對精巧的結構設計情有獨鐘,待細細看過圖紙,又掃了眼那穩坐著不動的裴晏如,心內喟嘆,算是被拿捏住了,“罷了,我答應你就是,不過我有幾個徒弟,想來你肯定不只蓋這幾座,我寫信讓他們來京好了。”
話音落下,裴晏如站起身,雪青色長袍隨著起身的動作微微飄動,微拱手,“多謝。”
程嚴頓了下,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七品居外,看著自店內出來的青色身影,為首的人眼神一動,示意其他人跟上,隨即快步跟上。
裴晏如腳步微頓,經過一處拐角時微偏頭,身后空空蕩蕩,嘴角輕扯出嘲諷的弧度,她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小巷內。
“裴姑娘倒是好生會偽裝。”
逼仄的巷尾,為首的黑衣人蒙了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眼白布滿了紅血絲,看著裴晏如的眼神宛若看著死人。
青瓦墻頭,裴晏如斜坐著,錐帽輕紗隨風飄起,露出清麗絕美的容顏來,聽見這話,忽而笑了,笑不及眼底,含著幾分涼薄,“看來猜測不假,出來吧。”
話音輕飄飄的散落在空氣里,一道勁瘦身影帶著幾道黑衣身影自暗處現身,數十個黑衣人微驚,連忙抵擋,兵刃相接,不斷有血色飛出。
不出片刻,只見為首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待他倒地好一會兒,鮮血才不要命似的噴涌而出。
見勢不妙,有黑衣人一咬牙,提氣朝著裴晏如而去,雙手舉起,銀色的刀刃在夕陽下反光,狠狠劈下,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去死!”
邵昱珩一掌揮出,一扭頭卻是心驚肉跳,運起輕功飛快朝著那邊過去,“主子!”
千鈞一發間。
只聽得“嘭!”一聲巨響。
黑衣人自房頂跌落,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狠狠栽到地上,吐出幾口血來,了無生息。
邵昱珩停下動作,抬頭去看,只見那青色身影穩穩站著,神色間沒有多余的表情,她身后便是尚未落下的夕陽,明明是橘黃溫柔的顏色,但落在她身上,硬生生多了幾分冷然。
主子今日心情格外不好?
裴晏如飛身落下,神色微冷,命令,“把這邊處理好。”
“是。”邵昱珩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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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入了夜,溫度降下來,多了幾分涼意。
書房。
“主子。”邵昱珩立在案桌前,他生的五官硬朗,常年風吹日曬使得膚色有些黑,出挑的是那雙眸子,如鷹般,帶著銳利。
“查出叛徒是誰了?”裴晏如微掀起眼皮,嗓音里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