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穿著統一,手舉火把的人就那么堵在了承王府門口,為首的便是神色冷峻的于謹,他朝著他拱了拱手,“承王殿下,請。”
禮儀雖到,但話音里卻是不容置喙。
大理寺少卿乃是四品官,而大理寺卿則是三品官,便是朝堂上也有說話之地。
“好,好得很,本殿便跟你們走一趟,欲加之罪,本殿倒是要看看你們如何顛倒是非!”蕭皓沉冷笑出聲,一雙眸子陰駑的盯著面前寸步不讓的于謹,暗暗給人記上一筆。
宋照貼太傅貼的緊,得了太傅庇佑,但于謹算什么東西。
于謹神色未變,還是那個字,“請。”
“呵。”
于是便有了現在。
蕭皓沉踏進正堂,便見著那纖細的身影一改從前,竟是跪在那,他眸子微瞇起,邁著黑靴走過去。
宋照睨著坐在一邊釋放冷氣的太傅大人,心下喟嘆,抬眼看向蕭皓沉,步入正題,“承王殿下,裴大姑娘狀告您強搶裴四姑娘,有目擊者可作證。”
聞言,蕭皓沉扯了扯唇,眼底鋒銳起來,“裴大姑娘倒是好笑,這是事情敗露了妄圖倒打一耙了?”
正堂上,女子容色憔悴,眉眼間覆滿憂色,卻在聽見這話時轉為冷淡,她微微抬眼,那雙清冷的鳳眸露出哀傷,嗓音有些啞,“承王殿下,如今我裴府只剩孤女殘婦,為何你還要步步緊逼,是想要我裴氏一族全部覆滅了方才滿意么?”
她說這話時,削瘦的肩膀微微顫抖,神色哀戚,在百姓看來,便是被逼到極致。
好好的一門忠烈,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少人唏噓。
“皇室也太不是人了,裴家大半兒郎為墨國戰死沙場,留下的孤女卻遭如此對待,我聽人說了,有小販親眼目睹承王殿下將四姑娘擄走,可四姑娘才十四歲啊!”
“裴大姑娘也是可憐,照看一家子不說,還得時時刻刻防著皇室動手,要我說,不如起義算了!”
“是啊,太傅大人都站在裴姑娘這邊,只要太傅大人想,咱也拿上刀沖上去!”
眼見著事情脫離自己掌控,蕭皓沉眼底頓沉,不等他開口,忽地從門外傳來尖銳的聲音。
“踏踏踏——”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
人群被禁衛強制分出一條道來,伴隨著那一聲,“陛下到!”
明黃身影自轎攆上下來,龍紋黃袍襯得中年帝王多了幾分威嚴,在太監總管的隨同下步步邁進大堂。
有禁衛試圖驅趕圍觀的百姓,卻被元千阻攔了,元千徑直走到韓炳面前,微拱手,對方也微拱手,算是見過禮了,他道,“韓統領,大理寺素來辦案清廉,有百姓圍觀不算奇事,如今僅僅因為此事摻上了皇室中人,便驅趕百姓,那難免會有人多想陛下以權壓人,官官相護,那時候承王殿下無論是否冤枉可都說不清了,您說呢?”
元千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反問著看著人,雖是笑著,但眼底沒多少笑意。
韓炳,就是皇家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