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太傅身邊的人,牙尖嘴利的厲害。
韓炳不屑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冷哼了聲,陰陽怪調,“元侍衛倒是很會替承王殿下著想呢。”
“一般一般,不謝。”元千回的快。
那聲“不謝”聽在韓炳耳朵里,自動轉成了“不屑”,當下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但卻也不能拿捏著這事發作,狠狠瞪了人一眼,忽地嘴角一咧,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若是有朝一日,太傅倒了,不知元侍衛還能不能這么牙尖嘴利。”
元千很不給面子的往后退了一步,掛上職業假笑,“韓統領這話在下記住了,定會如實稟告給太傅大人,在下牙尖不尖,嘴利不利還不好說,但韓大人這位置,能坐多久確實還不一定。”
就是個蠢驢,等著下馬吧你!
韓炳捏緊了拳頭,看著已經到里頭的明黃身影,拱了下手,神色間浮現恭敬,“我聽命于陛下。”
這信陛下得永生的表情看得元千心底呵呵笑,也很想陰陽怪氣的來一句。
陛下還聽他家大人的呢~
但又覺著這么說丟了自家大人的面兒,撇了撇嘴,被那話惡心到。
里頭,氣氛瞬間凝固,無聲的硝煙彌漫開來,眾人大都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不算很大的正堂,此刻卻匯聚了墨國最有權勢的兩位。
明惜額上瞬間冒出細汗,正局促不安著,一雙手輕輕搭在她手上,帶著安撫的魔力,瞬間心靜下來,又想起來自己第一侍女的寶座,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在心底給自己打足了氣,這才磕了個頭,擠出顫音哭腔,“大人,自打將軍和夫人離開后,我家姑娘再沒有一個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四姑娘又被八殿下擄走了,姑娘更是徹夜未眠......”
她愈說,倒是回想起了自家姑娘深夜還在書房忙碌,眼眶是真的紅了,掉下眼淚來,說的情真意切起來。
宋照聽得心揪揪,往太傅大人那邊瞅過去一眼,果不其然。
太傅大人臉色雖沒明顯變化,但那雙眸,深邃如井,隱隱透出危險來。
要死。
但他還是得堅強的站起身,給那“突然”造訪的皇帝陛下見禮,“參見陛下,來人,給陛下端凳子。”
是的,在他的大理寺,便是皇帝來了,那也只有旁聽的份兒。
為什么,因為太傅大人都在旁聽呢!
太傅大人往那一坐,宋照底氣十足,拍了下驚堂木,見著皇帝臉黑也不搭理,兀自發問,“承王殿下,可否讓你的人將四姑娘帶來?”
他這么問,便是認定了蕭皓沉強搶民女的罪名,伴隨著這話落下,門外悉悉索索的,顯然是百姓不敢大聲議論只能同身旁的人耳語。
蕭皓沉微抿唇,目光掃過拂袖坐在侍衛搬來的凳子上臉色算不得很好的父皇,臉上劃過決然,痛心道,“宋大人誤會了,本殿并不是強搶民女,是裴四姑娘忍受不了裴大姑娘在府中的惡行,特來投靠本殿,既然裴大姑娘這般曲解,那本殿這就讓人把四姑娘帶過來,當堂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