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是。”
裴姑娘,屬下對不起您啊!
想起入夜之時知道的,沈于淵殺人的心都有了,但面前的女子卻依舊言笑晏晏,像是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做什么這么嚴肅,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真的舍得離開我?”見他沉著臉,裴晏如捏了捏他的臉,淺笑道。
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一世她定然不會讓第一世的悲劇重演,和他自然能夠長長久久的。
原以為她這么說,男人會如往常一樣溫和了眉眼,卻不想,男人的臉色愈發難看,眼底似翻涌起驚濤駭浪來。
下一刻,她紅唇被封住,男人沒了往日里的溫柔繾綣,兇狠的像是野獸。
沒過一會兒,口腔中有血腥氣溢開。
裴晏如吃疼,拍打著他堅硬的后背,“唔,你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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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天入了春后便到了雨季,陰云層層之中忽地破開,雨落的愈發的猛了,不一會兒便響起了雷鳴聲,伴隨著劇烈的雨點突破云層墜入地面,掀起駭人的響聲。
這響聲驚了雨中的人兒,嬌俏的聲音響起,但聽不清說了什么,全然被震耳發聵的雨聲蓋住了。
一晚雨聲不息,待翌日,雨停了,開了窗,天驟亮一片。
紗帳落下的床榻上,裴晏如抬手擋在眼上,摸了摸旁邊,空空蕩蕩?
她睜開眼,果然,沒人。
一大早就走了?!
正在她尚未清醒由著情緒發作之時,“嘎吱——”一聲,門開了。
她轉過頭。
頎長的身影踩著黑靴而來,她勉強撐起身子,忽覺一陣無力,又倒回去,只得瞪了某人一眼,啟唇,“你....”太過分了。
“陛下同意我們成婚了。”
不等她說出口,就聽見低沉的聲音響起,沈于淵把端盤放到一邊,端了粥過來,見人兒瞳孔微睜大,“吃點東西。”
裴晏如還沒從陛下同意他們成婚的驚訝中走出,哪里吃得下東西,目光清明了,搭上男人的手,“你妥協了修建行宮?”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什么能夠讓陛下能松口。
聞言,沈于淵神色淡淡,沒開口。
沒開口便是默認。
裴晏如有些急了,“你為何要這般做,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著你犯錯?陛下行事荒唐,早晚有一日會受到報應,但你不一樣啊。”
他積累了那么久的聲譽名望,好不容易才做到的民心所向。
她記得,還在裴府之時,她與他一同念書之時,她說起為國為民之時,他眼底有光,如今又是為何....
“裴晏如。”
“哐!”一聲,粥被重重的放在桌上。
裴晏如愣了下,精致眉眼凝聚起不解,抬眼看著他。
這是他第二次這么叫她的全名。
男人滿臉陰沉,眼底陰駑一片,幾乎是咬牙切齒,“那我呢?旁人的死活與我何干,你的計劃里什么時候才有我!”
沈于淵雙手搭上女人的肩,骨節泛著白,輕諷道,“和親那時也是這樣,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可笑那一日我都做好了要逼宮的準備,可你呢,你第一時間選擇的不是同我商議,而是事后來通知我,先斬后奏的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興國宮變之時,若我沒能探查到宮內發生宮變,沒能帶人及時出現,你又當如何?你策劃宮變之時可曾想過我?”
“你明知身子受不得涼,可你還是心甘情愿的入冰河,你又何時為我們的將來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