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是,在山上時,秦淺聽他們說這個縣城里有一位名醫,她想著帶溫時澹去看看。
只是這位名醫行蹤不定,秦淺和溫時澹找過去時對方的家門緊閉,問了鄰居之后才得知這位名醫出門了,恐怕要幾天之后才回來。
“我們再等幾天?”回客棧的路上秦淺詢問溫時澹。
溫時澹配合著她的速度,平淡的“嗯”了一聲。
街道上人來人往,秦淺側身躲過一個路人,嘆了一口氣對溫時澹說:“你知道嗎?你沒失憶以前,跟我還是有很多話說的。”
溫時澹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我們兩人水火不容嗎?”
“對啊,大多數時間我們兩個人就是互相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當然,你罵不過我。”
溫時澹想象了那個畫面,難以相信。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對一個女人罵的出口。
“所以你現在沉默寡言、彬彬有禮我還很難適應。”
前面有一群玩鬧的小孩兒跑過來,溫時澹上前兩步側過身子給秦淺擋住了迎面撞上來的一個小孩兒。
那小孩兒道歉之后繼續玩鬧著跑遠了。
溫時澹看向秦淺,“我這樣不好嗎?”
秦淺哼笑,“好個屁,你這樣耽擱了我好多事情。”
說著秦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我們兩個現在能和平相處是因為你沒了之前的記憶,對于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兩個是仇人,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仇人。”
她把想說的和不想說的都表達的很明顯了。
她在警告他不要被兩人現在和平相處的氛圍迷糊了雙眼。
也在提醒著他,等他回復記憶之后他們兩人大抵要分道揚鑣了,繼續做回以前的仇人。
她在跟他拉開關系。
秦淺繼續往前走,溫時澹緊抿著唇盯了她片刻之后抬腳跟上,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側,偶爾替她擋住那些快要撞到她身上的行人。
之后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到了客棧之后秦淺累的不想上樓,在一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叫午餐。
溫時澹在她旁邊坐下,讓小二上了一壺茶。
秦淺杵著下巴看著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溫時澹說著話,當然,溫時澹只是冷淡的回復她一個嗯或者點點頭。
他們點了餐,在等菜上桌的時間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秦淺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是有人當街縱馬,秦淺看著遠處那抹紅色的身影越來越近,她看清了坐在馬背上的人。
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完全不顧及街上的百姓,張揚肆意的在街上橫沖直撞。
秦淺嘖了一聲,“比本縣主還要過分。”
溫時澹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視線追隨著街上那抹紅色。
腦海里里面有一個身影慢慢和這個背影重合。
那人縱馬疾馳,揮動著手里的馬球桿,馬球進洞,那人坐在馬上回頭,赫然是秦淺的臉,她揚眉一笑,表情明艷張揚,也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的眼。
這記憶在溫時澹腦海里一閃而過,等街上那人跑遠了之后他回神,聽到旁人議論。
“呦,守將家的千金這是又出來禍害人了。”
“真是,將軍英明,怎么就養出了如此驕縱蠻橫的女兒啊。”
溫時澹看向秦淺,她饒有趣味的聽著八卦,感受到他的視線看過來。
“有事?”
溫時澹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沒什么。”
他移開了視線,秦淺不悅的撇嘴繼續撐著下巴聽旁人說的八卦。
溫時澹盯著桌面,剛剛那句沒被他說出來的話在喉間滾燙。
——你穿紅衣很漂亮。
這句話最終被他磨爛了咽回了肚子里。
他們之間似乎不該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