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武又去了雍奴侯府、舞陰侯府、陽夏侯府、鬲侯府、穎陽侯府、櫟陽侯府、安平侯府....等等等,無一例外,都不見客。
陳景武跑了一天,口干舌燥,腿腳發軟,最后只能在街邊找了一處涼棚,問店主要了一碗涼茶解渴。
撩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陳景武嘆了口氣,他今天終于知道求人是有多困難了。
那些人大都知道自己是大真人的弟弟,但在這件事上,不會因為你是大真人的弟弟,就能讓他們都聽你的。
“陳仲平?”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陳景武連忙起身轉頭一看,只見一名身著絲綢白衫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視著他。
“你是?”陳景武看著男子問道。
男子抱拳笑道:“在下鄧翎,字恒業。”
陳景武一驚,道:“原來是鄧待詔,陳仲平拜見待詔大人。”
幾年過去,鄧翎已經從皇宮侍從郎官升遷為宮門待詔,可以說升遷的是非常之快了。
鄧翎朝陳景武道:“我已經跟著你走了一路了。”
“哦?”陳景武疑惑的看著鄧翎。
鄧翎笑著指著路邊涼棚道:“坐下說。”
陳景武點點頭,然后與鄧翎一起坐了下來,又問店主多要了一碗涼茶。
鄧翎坐下后,對陳景武說道:“你或許不知,馬伏波家里的事情,你現在找我祖父、或者其他的公卿大臣們,都是沒有用的。”
“敢請賜教?”陳景武連忙說道。
鄧翎道:“昨日太子殿下已經去宮里求過情了,但被陛下給罵了出來,據說太子殿下出宮時臉色發白,十分狼狽。”
陳景武臉色一肅,他知道太子的妻子就是馬援的一個女兒,也是自己妻子的姑姑。
鄧翎道:“就連太子這層關系,都不能動搖陛下分毫,可見陛下要處置馬伏波,是決心已定了。各位公卿大臣們,是斷然不肯在此時去觸陛下虎須的。”
陳景武聞言,無比頹然失望地道:“如此說來,我岳父岳母他們,是沒救了嗎?要是我夫人知道了此事,我怕她...”
鄧翎道:“我來找你,其實除了這些話,還有一個辦法,你可以試一下。”
陳景武頓時又來了希望,問道:“是什么辦法?”
鄧翎說道:“現在滿朝文武大臣,唯一能說話的,只有你的兄長,太衍大真人。”
“我兄長?”陳景武疑惑道。
“對,太衍大真人地位超然,有他出面說話,陛下定然會聽的。”鄧翎十分肯定的說道。
陳景武聞言,有些為難地道:“可是我兄長遠在萬里之外的吳郡...”
鄧翎看著他,道:“你忘了太衍大真人的神通法力了嗎?就算再遠的距離,對他來說也不過眨眼之間。”
陳景武聽完,頓時豁然開朗,“對啊,我怎么就忘了兄長會法術呢!”
鄧翎呵呵笑道:“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陳景武連忙起身,朝鄧翎恭身一拜,道:“多謝恒業兄指點,若我岳丈一家得救,恒業兄功不可沒。”
鄧翎擺擺手,道:“此時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你快回去想辦法盡快將這里的事情告訴大真人,并請他回洛陽吧。”
陳景武點點頭,再次拜謝過后,轉身上馬就朝自家飛奔回去。
“哎!”店主連忙沖出涼棚,朝著絕塵而去的陳景武吼道:“茶錢沒給!!”
鄧翎笑呵呵的說道:“不要喊了,我替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