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海明不置可否,沒有理會好朋友的調侃。舒云開拿出一大包信,說道:“這些都是退稿信,你幫我寄出去吧!”
“每個月,光寄退稿信就要花一大筆錢。”曾海明說道:“你寫退稿信,更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作者給我們投稿,也是對我們的信任。就算不錄用,至少讓他們知道問題在哪里,而不是敷衍了事。”
“行了,不用多說了,我給你寄走就是了。”
曾海明頂著大太陽出門了,顧樂鳴后腳便跟了出來,曾海明大步流星,她只能一溜小跑。不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要中暑了。
“你跟著我干嘛?”曾海明還是不跟她對視,“我只是趁午休時間出來幫忙的。”
“那你待會兒要去哪兒?”
“當然是要回學校了。”曾海明說道:“我已經畢業了,要上班了,不能天天陪著你玩。”
在大學畢業之后,曾海明并沒有留校——盡管他有足夠的資格留在那里,但是他卻沒能留下。他被分配到了某個區的體校,那里一個練跆拳道的孩子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在那里工作,相當于一個拓荒者。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成果。
曾海明并不想當老師,他的夢想還在賽場上,他想拿一次世界冠軍。但是他已經不再年輕了,他不敢再讓別人知道他的野心,哪怕面對幾個好朋友,他也不再輕易地敞開心扉。
顧樂鳴還處在最美好的年紀,雖然遭遇了一些挫折,但她還是無憂無慮的。她像一只小狗一樣,緊緊跟在曾海明身后。曾海明說道:“你快回家吧!你成天在外面晃蕩,當心再遇到小流氓。”
“我不是跟著你嗎?只要你在我身邊,哪個小流氓敢來找我麻煩?”
……
曾海明無言以對。
沒辦法,他只好請她吃午飯。剛一落座,顧樂鳴就說道:“今天我請客,那樣就算aa了。”
曾海明大笑:“跟小女孩一起吃飯,還讓你花錢,你讓我的面子往哪里擱?”
顧樂鳴不太明白他所謂的“面子”是什么,因為在美國時,她跟朋友吃飯都是aa制。曾海明豪氣地付了飯錢,顧樂鳴卻悶悶不樂。她攪動著湯汁,說道:“我跟你一起吃飯,不想給你添麻煩的。”
“……一起吃個飯而已,這有什么麻煩?”
“你不覺得煩?”
“怎么可能?”曾海明脫口而出:“我高興還來不及!”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