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有他的道理。
他說道:“一則我宛城內、城外現有兵萬余,二則我宛儲糧足夠此萬余兵食用兩年!以此糧、兵,據此堅城,為何守不住?荀賊、孫賊、劉賊三部兵加在一起,攏共也不過最多四五萬人罷了!十則圍之,敵才是我不到五倍,并我城中還有明公親自坐鎮,守城還不是綽綽有余么?”
張勛的怒氣不能抑制了,他怒道:“司馬此話看似有理,然司馬可曾料到軍心士氣?若博望諸縣俱失,獨存宛一城,則這對我城內外各部守軍之士氣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將軍的援兵如果遲遲不能到,……現今看之,大將軍的援軍也的確是很難馳援到至的,那么士氣低迷的情形下,城還怎么守!……宛縣固堅,糧、兵固足,然守城者,人也!說到底,守城靠的是軍心、靠的是士氣!軍心一亂,士氣一潰,縱百萬之眾,無用也!”
說著,張勛又一次伏拜在地,懇求袁術,說道,“明公,當此之際,請公立斷,萬不可坐視博望失陷而不援也!博望若失,宛縣必不能守。”
宛縣是南陽的郡治,也是袁術的大本營,袁術幾年的經營下來,如今的宛縣不但本身城墻堅固,并且外有兩座大營,與城內呼應,又并這城外的兩座大營,亦俱有高大的營墻,外挖有深寬各數丈的壕溝,簡直已不是營,又是兩座小城了,故而若按兩年可用之糧,將此萬余守卒分守這三處,確實如李業所言,是有把握能夠守住宛縣城的,但話再說回來,張勛說的也不錯,守城靠的是士氣,士氣如果低落到極點,那么糧、人再足、城防再堅,城也守不住。
袁術陷入猶豫。
現在的袁術又哪里還有他年輕時以氣高人,被人喚作“路中悍鬼袁長水”時的驕橫?亦又哪里還有與李業商量著西入長安,取關中為王霸之資,以成其帝業時的自狂自大?
所余者,唯驚亂而已。
尤其在聞知郭汜居然降了劉表以后,他更是心如跌落谷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如果郭汜還在外為其犄角的話,那至少袁術在心理上不會“孤單”,知道外頭有一支較為強大的軍隊為自己的援兵,則就算強敵壓境,也能有些底氣;但現在郭汜降了劉表,也就是說,他而下只剩下了宛縣的守兵可用,——不說我消敵漲,敵人的實力因此更得到了增強,便只放到張勛請援博望這事兒上說,袁術當然也就更傾向於李業之策,不敢再派兵出宛。
派兵出宛的話,首先削弱了宛縣的防御力量,其次又若是援救途中,像李業說的那樣,中了埋伏而損失慘重,則宛縣城可該怎么辦!
可是在張勛的堅決要求之下,末了,袁術還是動了心思。
他猶豫了好久,琢磨來琢磨去,不得不承認張勛所言也有道理,遂最終還是同意了張勛所請。
袁術說道:“好吧!那就按你所請,你可率你本部馳援博望。”
張勛怒氣盡收,大喜拜倒,應道:“諾!末將遵令!”
袁術交代說道:“卻是你此援博望路上,可千萬須得謹慎,小心荀賊埋伏。如是博望實難再守,你也不要浪戰,即刻率部回宛便是。”
“明公不用擔心,末將自會小心從事。”
兩天后,張勛率領本部兵三千余出營,北上馳援博望。
一天后,到了博望縣南界。
斥候打探到的情報一道接一道。
張勛帳下諸將無不憂色重重,其帳下長史問他,說道:“將軍,車騎、衛將軍兩軍已然合圍博望,根據諸道軍報,可以統算得出,車騎、衛將軍圍城之兵約兩萬余眾,我援兵才三千余,這……,這如何能救得博望?”
張勛鎮定自若,撫須笑道:“君等勿慌,我敢請命來援,當然是我已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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