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以勢,不責於人”,這個“勢”差不多就是“戰略”的意思。打仗要想打勝仗,就不能只從戰術的角度去看問題,而要從戰略的角度去看。許仲、劉鄧、高素、陳褒等人雖沒有系統地學過兵法,但此前在西鄉別院時荀貞教過他們一些兵法和古代的戰例,今又參與了平定波才之戰,可以說也都有一定的作戰理論和作戰經驗了,聽得荀貞引用的這句孫子之名言,他們各有所思。
荀貞起身,把他們送出院外。
許仲、陳褒兩人沒有立刻就走,等別人都騎上了馬之后,他倆折回荀貞身前。
許仲低聲問道:“荀君,適才遲婢來,可是對君說了些什么?”陳褒亦低聲問道:“我雖未聽清遲婢對君說了些什么,但在遲婢說了幾句話后,卻見君之面色似有一變,莫不是費暢那邊有何異動?”陳褒心思機敏,諸人之中許仲最關切荀貞,故此諸人雖多未發現異常,但他兩人卻都注意到了。他兩人低聲問道:“可有需要小人等的地方么?”
荀貞一笑,拍了拍他倆的胳臂,說道:“跳梁小丑,不足為慮,區區小事,何用勇士?若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我自會與你們說的。你倆和他們一塊兒去吧。”許仲、陳褒雖有擔憂,但聽慣了荀貞的命令,對荀貞也很有信心,因也不再多說,告辭上馬,追上在前邊等他倆的諸人,鞭馬離去。
等他們走后,荀貞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扶著門框,望著諸人離去的身影,心道:“劉鄧、高素雖然莽撞,可他兩人是為我出氣,忠心可嘉。我本欲打完黃巾之后再來收拾張直、費暢,既然他倆迫不及待,那么我也只有下先手為強了。”
說是“收拾張直、非常”,實際上只需要收拾張直就行了。費暢是張直養的一條狗,殺之無用,且費暢還有官身,乃是本郡郡丞,輕易也是殺不得、動不得的,而張直雖是張讓的侄子,卻沒有官身,乃是個白身,只要走通了關節,對付他不難。
荀貞心道:“適才在討論波才為何戰敗時,文謙說波才打陽翟沒錯,這叫‘擒賊先擒王’,只要陽翟一下,全郡易得。今我不理費暢而收拾張直,卻也是‘擒賊先擒王’也,只要打下了張直,費暢無足輕重。”
他仰望天色,藍天白云,陽光明媚,正是春曰的中午時分。他令候在身后的原中卿:“牽我馬來。”
原中卿問道:“該吃午飯了,君還要出門?”
“有件事得去辦一下。”
原中卿問道:“什么事兒?”
“去一趟決曹掾舍和賊曹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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