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地雖小,卻也不是不能建立功業啊!”
姚昇領悟了荀貞的意思,試探說道:“中尉迎秋寒,微服私行,昇斗膽,敢問中尉:是準備要再擊賊了么?”
通常而言,郡國的長吏行縣多在春天,故行縣又被稱為“行春”,而且在行縣時還得儀仗齊全,像荀貞這樣微服私行、不講究漢官威儀的,如被州刺史奏報給朝廷,是要受到懲處的。
荀貞就職還不到一個月,現在又非春季,他便就微服行縣,考慮到他“中尉”的本職,他的次行只能是和軍事有關了。
“君果機敏!確如君言,我此行正是為了擊賊做準備。我打算在入冬前擊一次山中寇賊。”
“昇斗膽,再敢問中尉:是欲擊我縣西邊山中的賊寇么?”
“然也。”
姚昇大喜拍案,說道:“昇近月有兩憂,一憂流民,一憂山賊。流民之事,昇可自理,山賊之事,昇卻難為。今中尉有意擊鄙縣山賊,此誠天將之喜!”
他離席撩衣,下拜堂上:“昇不才,為鄙縣之令,愿為中尉馬前驅。”
荀貞起身,上前把他扶起,說道:“豈敢勞煩姚令?有貴縣的縣尉協助就可以了。”
“中尉有所不知,說起鄙縣的縣尉,有八個字可以形容他。”
“哪八個字?”
“只知其位,不知其人。”
“噢?”
“今春黃巾起,賊亂趙郡,春夏間,鄙縣被黃巾圍了三次,鄙縣的縣尉空居縣尉之職,一無御賊之策,二無登城之勇,唯知汗流浹背,戰戰兢兢,惶恐無言而已,要非昇聚吏民死守,臨城戰斗,這襄國縣已不知被黃巾賊攻破了多少回了!”
“貴縣的縣尉居然這么無能?君請放心,待我回郡,我必彈劾他,請朝廷換一人來。”
“昇再又斗膽,懇請中尉千萬不要彈劾他。”
“為何?莫非君與他有舊?”
“這倒不是,只是他雖無能,不過卻有一樁好處。”
“什么好處?”
“聽話。”
荀貞愕然:“聽話?”心道,“這算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