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昨天忙著安置傷員等事,在縣外軍營里待了一夜,沒有參加酒宴,荀攸酒量比荀貞好,昨晚又沒荀貞喝得多,他兩人精神奕奕。
荀貞放下湯椀,揉著頭,苦笑說道:“酒之一物,少則怡情,多則傷身,這酒啊,以后還是少喝為妙。”喝多了不但傷身,而且誤事,要非醉酒,也不致昨晚沒能與荀攸商討何顒來意。
戲志才笑道:“昨在營中,我聞伯禽、阿鄧他們說,這次擊討黃髯真是一場硬仗。中尉戎馬辛苦,飲些酒水解解乏也是好的。”
說起擊黃髯一戰,荀貞想起了黃髯,問道:“黃遷和降卒怎樣了?”
黃遷是黃髯的本名。為了便於整編俘虜,昨天黃髯沒有進城。
戲志才說道:“降卒半數帶傷,負傷的都安置好了,我打算把沒負傷的先整編一下,這事兒已經布置給了君卿、伯禽等,讓他們視各部傷亡之情況酌情安排。”
荀貞的本部義從在此戰里傷亡不小,江禽、劉鄧各部包括程嘉、陳午兩屯均需兵源補充。黃髯部的降卒是最好的補充來源。補充剩下的,荀貞打算將之讀力編為一曲,交給黃髯統帶。
荀貞現為趙國中尉,已不是早先的那個潁川郡兵曹掾,這種種戰后的瑣事不需他親力親為,只要定下個方向,自有戲志才、許仲等去做。
聽了戲志才的匯報,荀貞點了點頭,他審視戲志才的面容,蹙眉說道:“志才,你越發清減了,公務雖然重要,身體更是要緊啊!案牘勞形,不要總埋首案牘,也有出去走動走動。”
荀貞麾下的人馬現如今雖說仍然不多,只有兩三千人,可卻也隱然自成一派系了,戲志才、許仲、江禽等大多是他昔年在潁川時的故人,這其中尤以戲志才、許仲兩人的地位最高,嚴格說來,戲志才的地位比許仲還要高一點。戲志才既然身處“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平曰顯是十分忙碌,中尉府的公務他要處理,軍中的一些事也需要他配合去辦,特別是新到趙郡,人生地疏,又是萬事開頭難,忙的時候,他有時一天睡不了兩個時辰,吃不了兩頓飯。
不過雖然很忙,他卻樂在其中。
自負才干多少年,苦無施展處,今終得機會,再苦再累也是甘之如飴。
戲志才笑道:“案牘固然勞形,然較之中尉冒矢石、伐山擊嶺實不算得什么。”轉開話題,說道,“何伯求不遠數百里,從京師來到趙郡,想來是特意來見中尉的,中尉可想好怎么答復他了么?”
“中尉可想好怎么答復他了么”?戲志才這一句話卻是在問荀貞是否已經想好了怎么應對袁紹的招攬。
荀攸、戲志才比荀貞聰明,荀貞能想到何顒是代表袁紹來的,荀攸、戲志才當然也能想到。
“昨夜就想與公達商量此事,只是醉酒,卻沒能議成。志才,你覺得我該怎么答復他?”
“袁本初名公子弟,譽滿天下,如能與他結交,當然是好事一件,只是……。”
“只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