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不知明公欲給何人送信?”
“於毒,……叔業,把信給他。”
宣康笑嘻嘻地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重又來到康規近前,把信給他。
康規愕然地抬起頭,看看荀貞,看看信,說道:“這……。”
荀貞連著殺了於毒兩個信使,在這個時候去給於毒送信顯然是一樁提腦袋的差事。康規不傻,明白荀貞的意思,這是在逼他就任東部勸農掾。
不接受此任,就得去給於毒送信,可能命就要丟了。
接受此任,就要得罪趙忠家,并且同時得罪現任的東部勸農掾,乃至五官掾、功曹等人。
康規萬沒想到荀貞會來這一手,大大地懊悔,直想往自己的臉上抽兩耳光,心道:“千不該,萬不該,我剛才多什么嘴?明公要罷免他們就罷免好了,又不管我事,我是多說什么話?”
“怎么?卿不愿為我送信?”
“非是不愿……。”
“那就請卿屈就東部勸農掾一職,如何?”
康規掙扎再三,終於再次拜倒,接受了荀貞的任命。
“王卿。”
王淙旁觀多時,突聞荀貞叫己之名,心叫苦也,忙出列下拜,應道:“下吏在。”
“卿為東部督郵多久了?”
“兩年有余。”
“我前些天上任,路經郡東,郡東的治安不錯,此卿之功也,到郡之后,這幾天我又多次聞郡人稱贊卿,說卿破殲摧兇、不嚴而理,卿真我朝之良材也!”
荀貞越是夸,王淙越是不安,連連謙遜不已,心道:“明公剛夸了康規一通,隨后就擢他為東部勸農掾,填補郡朝里的空缺,這會兒又一再夸我,不知又會擢我為何職?我現已是督郵,再往上只能是主簿、功曹、五官掾了,梁、魏、王三君與趙忠家關系密切,我卻是萬萬不能接任此三職的!一旦接任,不僅會得罪趙忠家,還會得罪此三君,……可是,我如不接任,明公萬一又遣我去送信該如何是好?”
他腦中急轉,想找個合適的說辭出來,卻聽得荀貞忽然話鋒一轉,說道:“郡東雖治,郡西卻亂,我欲改卿為西部督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