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貞抿了口茶,略微品味,說道:“你這是初次學做茶湯么?”
“是。”
“頗有天分。”
荀貞這不是違心之言,的確味道不錯。他放下茶椀,指點棋局,開始教吳妦。
先教吳妦識棋格,接著教她識棋子。
吳妦記姓好,不多時就記住了棋格和棋子的名字。
荀貞把一子掩住,叫她在案上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出。
吳妦櫻唇微開,手指伸入嘴中,沾了點香唾,一筆一畫地把這個棋子的名字寫了出來,雖然筆畫順序寫得不對,字也寫得挺丑,但卻把這個字完整地寫了出來,一點兒沒錯。
寫好,她又把這個字的讀音念出:“馬。”
荀貞拍手稱贊,夸了她兩句。
吳妦偏著頭端詳了自己寫的這個“馬”字片刻,自言自地說道:“這字叫馬,看著也像一匹馬。”
荀貞笑道:“字之來源本是圖畫。古人臨物描摹而造字,是以字如物形。”
“君侯是說,這些字在古時是畫出來的?”
“然也。”
吳妦不自覺地眨了眨眼,說道:“那賤婢要是在古時,也可以造字了。”
“不錯。”
吳妦以手輕擊案,說道:“太可惜了,賤婢晚生了些年。”
荀貞哈哈大笑。
吳妦不知這些棋子的讀音時尚好,現在知道了,抑制不住好奇,指著“卒”和“兵”、“象”和“相”、“帥”與“將”,問道:“棋局兩邊放在相同位置的棋子上所書之字大多是同一個字,為何這幾個棋子上所書之字不一,卻放在相同的對應位置?”
“‘卒’即‘兵’也,音雖不同、字雖不同,義相同,故在同一位置。”
“那這兩個‘象’呢?和‘卒’與‘兵’一樣,也是同一個意思么?”
“非也。”
“不是么?”
荀貞說道:“字、音不同而義相同,名為同義字,‘兵’與‘卒’是也。字不同,音同,此為同音字,‘象’與‘相’是也,同音字有意義相同的,也有意義不同的,‘象’與‘相’是意義不同的這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