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說了,曹操既勸荀貞如未得領兵入京之令便干脆不要來洛陽,他卻為何不走,反而留在洛陽?卻是因為曹操現在“已經在事件當中”了,士人與宦官的決戰就在眼前了,他此時若抽身而走,等同是“自絕於袁紹一黨”,所以不管是為名,還是為日后的前程,他都只能留。
聽完姚昇掛印、與荀攸同來潁陰的原因,荀貞壓住不安的情緒,笑對姚昇說道:“叔潛,卿今來潁陰,是欲短住,抑或長居?”
“有何不同?”
“如是短住,我家中美酒盡夠;如是長居,我郡中英俊如云。”
卻是如是短住,那么就美酒招待,若是長居,那么就為姚昇一個個地引見潁川杰士。
何進的不聽進諫固然令人痛心疾首,荀貞的熱情歡迎卻頗令人賓至如歸。
姚昇笑了起來,哈哈笑道:“我與公達同來貴郡,一是因久未與君相見,想念君侯,二來也是因為順路,本來只打算在潁陰稍居數日,與君侯見過后我便返鄉,但既然君侯盛意如是,我卻也難辭,說不得只好多攪擾君侯些時日了。”
姚昇家在揚州吳郡,位在潁川之東南,回家前先來趟潁川不算繞路。
荀貞笑道:“我求之不得。”
既知朝廷已赦了他的罪,荀貞也不必再潛藏蟄伏了,只是他雖然有意給姚昇引見本郡英杰,卻也只是剛讓荀彧等族中俊才、陳群等姻親友人介紹給姚昇認識,朝中的詔書就送達了潁陰。
與詔書先后來到的還有他派去河東的探子。
探子先到,詔書后至。
“荀君,六日前,河東董卓接到了大將軍檄書,整兵南下,已往京都去了!”
荀貞展開詔書,詔書上先言赦了他的罪,繼言拜他為左中郎將,征召入朝,隨詔書來的有何進、袁紹的一封信,信中命荀貞即刻招募壯士,領兵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