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笑道:“我笑都尉膽氣雄壯。”
“此話怎講?”
“都尉以都尉之職,言辭中卻以劉兗州自比,這難道還不是膽氣雄壯么?”
“我哪里以劉兗州自比了?”
“都尉適才言:‘貴軍是想要與我兗州敵對開戰么’?都尉既以‘我兗州’自居,這豈不就是在自比劉兗州么?”
呂虔冷笑說道:“久聞荀侯帳下有股肱、謀主數人,俱天下才俊之士,而校尉是其一。於今觀之,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校尉之高才,虔未嘗見,校尉之伶牙俐齒,虔則見矣!”
戲志才又是哈哈大笑。
“校尉又緣何發笑?”
“我笑都尉見短識淺。”
“我如何見短識淺了?”
“我部入貴境,對貴地而言,實為天大的一件好事,都尉非但不知感謝,反而氣勢洶洶地過來興師問罪,這豈非‘見短識淺’么?”
呂虔體會到了鄭遂“怒極反笑”的心情,他適才入帳之后的“橫眉冷目、按劍斥言”,實際上本來只是作態,可現在聽了戲志才的這話之后,卻是真的怒氣升起,亦是氣極反笑,說道:“貴軍不告自來,占我半城,怎么?我反倒還得感謝貴軍不成?”
“都尉請且靜心,聽我言之。”
“你說。”
“兗北之地,而今黃巾肆虐,濟北等郡國不能制,貴郡已將要受其害,現下魯國黃巾又入貴境,試問之:要非有我軍緊隨魯國黃巾而至,這任城縣、乃至任城國,都尉有幾分把握能夠守得住?”
呂虔大怒,正待要喝斥說出“要不是你們趕著魯國黃巾入了我境,我境內又哪里來得魯國黃巾”?話未說出,聽戲志才緊跟著又說道:“這是都尉應該感謝我軍的第一個緣故。”
呂虔心道:“第一個緣故?這么說,他還有第二個緣故的歪理?也罷,我就且先聽聽他還能胡謅出來些甚么!”壓住了怒氣,問道,“那第二個緣故是什么?”
“第二個緣故就不單單只是貴郡應該感謝我軍,而是劉兗州應該感謝我軍!”
呂虔冷笑問道:“敢聞高見?”
“現今兗州形勢如何,足下想必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