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內憂外患,尤其是在公孫瓚、袁紹兩邊相逼的情況下,明眼人一看皆知,劉岱現在定是沒有底氣和荀貞開戰的,這也正是荀貞之所以敢遣兵入兗州境的一個原因。
“這倒是。”許仲看了看帳外,又道,“主公現下應是已經離了郯縣,卻也不知何日可到任城。”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你我要把任城縣的這一半城區牢牢占住,以候君上。”
許仲點了點頭,他想起一事,說道:“計算路程,主公寫給東平李相的信,這會兒應該是已到東平。……卻也不知李相會有何反應?”
“東平李相”,指的當然便是東平相李瓚。便連鮑信都知道李瓚和荀貞的關系不錯,荀貞又怎會把他忘掉?在遣許仲等此回入兗州境前,荀貞就寫好了一封給李瓚的信,給了許仲,交代他等到入得兗州境后,便將此信給李瓚送去。
戲志才、許仲和李瓚都是同郡人,但許仲早前在潁川時,最初只是個鄉里輕俠,后來跟著荀貞得了官身,可也是武職,與李瓚這樣的士大夫并無交際,故而對李瓚的性格、為人,許仲并不熟悉,更不了解,因有“不知李相會有何反應”之疑。
戲志才對李瓚有些了解,若是尋常小事,他可以猜料出李瓚的反應,可現在卻是“徐州爭兗”的大事,不止關系到州郡長吏們的前途,同時在州郡長吏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也關系到了他們各自本人的名譽,雖說與荀貞關系不錯,并且兒子也投到了荀貞帳下,可到底自身卻是劉岱名義上的“臣屬”,如此情形下,李瓚會做出何種反應?一時間,戲志才卻也是判斷不出。
239不仕冀州仕徐州
東平國位處在任城和濟北之間,和兗州的大多郡國一樣,東平國的轄地也不大,雖領有七縣,看似轄縣不少,可每個縣所占的地域都不大,算起來,整個東平國約有七之魚”慌不擇路、向南奔逃,竄入到了合鄉境內,陳容著實打了好幾場仗,直到前兩天,才算把流竄到合鄉的黃巾潰卒悉數消滅。
荀貞這次離郯,原本就是兩手打算,如兗州方面反應激烈,那么他就親自入兗,若兗州方面的反應不是那么激烈,那么他就暫不入兗。目下看來,劉岱雖然遣了州兵北上,可鮑信止步於亢父縣,似乎并無要與許仲、戲志才部大打出手的意思,那么,荀貞就沒有入兗的必要了。
畢竟他是一州之主,在兗州似乎無意開啟戰端的情況下,他若是仍然入兗,那么就會非但無助於事情的解決,反而會激化目前與兗州的矛盾。
荀貞帶的兵馬不多,只一千五百步騎,荀攸、荀彧兩人被他留在了郯縣,袁綏等幕府、州府的重臣他大多也沒有帶,從軍跟他來到合鄉的兩府文臣、謀士只有寥寥數人,其中分別以州府的治中從事張昭和幕府的從事中郎徐卓兩人為首。
便在郭嘉回到任城縣后的第二天上午,經過一夜半日的加急送遞,有關李瓚同意相助徐州的消息呈到了荀貞的案前。
荀貞看罷,吩咐人喚李宣過來。
因了李瓚的緣故,這次荀貞把李宣帶在了軍中。
李宣很快來到,荀貞叫他坐下,然后笑問他道:“卿與卿父,怕是有許久未見了吧?”
李宣答道:“是。”
“是我考慮不周。卿到郯縣之初,我便應叫卿先去東平,拜見一下汝父。”荀貞頓了下,接著說道,“合鄉距東平國不遠,由此至無鹽不過二百里,卿如思見卿父,我可遣兵即送卿去。”
李宣說道:“宣來徐州前,與家君有書信,家君在信中令宣:當盡心公事。宣雖思念家君,然家訓在耳,不敢擅離職守。”
荀貞笑道:“你跟著我從軍來了合鄉,便已是擅離職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