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徐卓奉令從軍,郭嘉為荀成參謀,徐卓為臧霸謀主。
早在出兵前,郭嘉就給荀成獻上了一策。
他從幕府趕到荀成的駐地開陽后,一見荀成的面就對荀成說道:“泰山郡地廣多山,攻難守易,當以奇計克取,不然,將陷苦戰。一旦如此,北海黃巾肆虐,已數擾我邊,或會趁機南下,劉兗州亦必會馳援應君,待到那時,境有外患,敵有強援,恐只能將無功而返矣。”
荀成以為然。
郭嘉今年尚不到三十,雖然年輕,但他一向得荀貞器重,荀成也知他有謀,再又因郭嘉少年時在荀氏族學中求學了很長一段時間,是荀家的門生子弟,荀成對他的觀感非常親近,因是不恥下問,向他求策,肅容問道:“中郎必已有良策,成敢請問之。”
今從荀貞的軍中諸荀里邊,論地位,荀成、荀彧、荀攸三人最高,論實權,荀成掌重兵在外,都督一方,於威勢方面,則又實比主政的荀彧、主謀的荀攸都要略高一籌,但說到真實才能,他卻是三人中最低的,然而他也有長處,便是在得到荀貞的教導后,他處處以荀貞為楷模,學習荀貞用人、定策的辦法,己能不足,就禮賢下士、博采諸議,有道是“自知者明”,此四字說來簡單,做起來不易,荀成現在能夠做到了,亦因此,荀貞放心讓他主兵,獨當一面。
郭嘉才高,又年輕,兼之出身非是右姓名家,郭氏雖是陽翟冠族,他卻是郭氏的庶支,因在禮教的家傳修養上有所欠缺,說白了,就是性格上有點“輕脫”,不拘俗禮,加上深得荀貞愛用,故難免有氣盛之時,平時得罪了不少州、幕二府,乃至軍中、郡國的重臣,引非議甚多,不過對荀成等諸荀中有威名、高望的子弟,他作為“荀氏門生”,素來倒是頗為敬重,聽得荀成這般客氣,他告了個罪,自道“不敢”,然后說道:“嘉確有一策,獻與將軍。”
荀成說道:“中郎請言。”
“孫子云:‘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嘉以為:將軍提兵入蓋縣后,可不必急著攻堅擊營,且放緩行軍,佯裝受阻於山陵,示敵以不能與遠,而后遣一別將詐以將軍旗鼓,攻其城東北山上敵,將軍則自引精卒,間道疾行,直搗其城,先破其城外營,繼破其城西南渡口營,如此,盡剪其羽翼,可以圍城,徐徐攻矣。”
荀成大喜,復而轉疑,說道:“中郎此策固佳,唯吾兵既已入蓋,蓋城西南渡口之敵營,難道還會守在渡口么?”
蓋縣在沂水北岸,守將韋溫放在城西南沂水渡口的部隊明顯是為防止徐州兵從沂水南岸來的,現今荀成引兵將從東莞出發,經沂水北岸進入蓋縣境內,那么蓋城西南渡口的泰山守兵也就無用武之地了,是以,荀成認為韋溫會把這支兵馬調走。